28位作家共谈“旅行的意义”,如何才能不掉入消费的陷阱?

发布时间:2024-11-22 16:12

理性消费,避免陷入消费主义陷阱 #生活知识# #生活感悟# #理财生活智慧# #金钱哲学#

越来越多中国人全球旅行,中国已经跃居全世界旅行人数、消费能力第一的国家。在这个时刻,2018上海书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上海国际文学周讨论旅行的意义恰当其时。

古往今来已经有很多人聊过这个话题。英伦才子阿兰·德波顿在《旅行的艺术》中创造了一句金句:“人类不快乐的唯一原因是他不知道如何安静地呆在他的房间里。”

陈绮贞则以一种迷茫的诗意吟唱:“你收集了地图上每一次的风和日丽……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你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你分心,说不出旅行的意义。”

如果说旅行就是一种脱离原来的生活空间,去到世界另一个角落的话,那么如何解释这种“离开地球表面”的冲动?这种冲动又能带给我们什么?

■许子东 摄影:严正清

本次论坛的主持人、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许子东认为,旅行有4种形式,第一种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第二种是文字的旅行,第三种是时间的旅行即穿越,第四种是理论的旅行。

他本人对理论的旅行最感兴趣,但是现在为了“打书”只能到处开讲座,进行空间旅行。引用钱钟书的话说,“吃鸡蛋好了,为什么还要看母鸡呢?今天的世界是母鸡秀身材,鸡蛋才卖得出去。”

■吉井忍 摄影:严正清

日本作家、《四季便当》作者吉井忍则对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人充满好奇,她认真学中文的契机来自于一次火车上的旅途。当她看到火车上的中国人从陌不相识马上发展到一起吃水果、吃瓜子、看报纸、聊天聊地,自己却听不懂也没法回答的时候,觉得非常可惜。虽然中文学成后已不复当年景象,人也不再是同一批人,但这种对世界的好奇却是一以贯之的。

■陈丹燕 摄影:严正清

著名作家陈丹燕从旅行的现象中看出了一种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意义。她分享了一位上海世博会日本馆副馆长对“世博跑”的看法:“你知道只有国力在上升,人民才会拥抱这个世界,才会对这个世界有强烈的好奇心。”他最喜欢的画面是每天世博园开园时,最早来的一批观众跑步去想要排队的国家馆。这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参加世博会,日本观众在大阪世博会上表现出来一样的热情。

所以,虽然很多人觉得中国人旅行是“行走的钱包”,但我们还是要对未来充满信心。旅行是一个建立多元化观点的过程,其意义在于“中国人的世界观开始接受多元,并不会再认为与自己不同的就是不对的,就是不好的。”

■梁鸿 摄影:严正清

不过对学者、作家梁鸿来说,这种好奇有时会反过来变成对自己内心的责问。在来到上海书展前,她刚刚进行了一趟西藏的旅行,在与僧侣对视时想到:“我突然意识到我挺羞耻的,其实里面包含着某种说不清的东西,不能说歧视,确实是奇观化的观看,确实不是平常心。”梁鸿对此提供的是——有意愿和远方的关系发生联系,产生新的自我,避免产生“风景化”。

你喜欢旅行吗,你又为什么而旅行?

除了前文提到的嘉宾,本场28位嘉宾:何建明、米亚•科托、皮特·恩格伦、李陀、陈福民、陈丹燕、阿尔瓦罗·恩里克、保丽娜•弗洛雷斯、陈迈平、梁鸿、伊莎贝拉·卡鲁塔、凯瑟琳·莫里斯、田原、张定浩、黄德海、卡特琳•普兰、姚鄂梅、黄昱宁、伊萨姆巴尔德·威尔金森、吉井忍、任晓雯、倪湛舸、董夏青青、孟繁华都在论坛上各抒己见,畅谈这个常谈常新的话题。讲稿精华附在文末。

讲稿精华

许子东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硕士,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东亚系硕士,香港大学中文系博士。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系主任(2008—2014年)。

今天讨论旅行的意义主要有4层,我们在大学教书教习惯了,讲一个就没有学问,一定要讲三个四个才行。

第一个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但是中文比较奥妙,另外有一句话“秀才不出门却知天下事。”两句话都真理,为什么不出门就知天下事呢?文字一定是旅行的,我们看到的书就是别人写的东西旅行到你这里来。

第三个意义现在很多不仅地面上旅行,而且在时间里旅行。现在没有富二代、官二代可做的人,穿越成为王子、公主。

我最感兴趣是第四种,理论的旅行,思想的旅行,这是我的专业。中国现代小说史有一个概念——感时忧国,我问了很多人,有的人说是必然的,尤其是第三世界,作家写出来一定是民族和国家的语言。

我最近有一个不太好的爱好,我特别喜欢看作家的书房,每到一个地方就想他写作品的时候,他眼前看的是什么。印象最深的书房,第一个是贾平凹的书房各种各样考古来的东西。

另外一个书房我印象也很深,帕慕克的书房,他的书房也很好玩,他的阳台看出去这边是亚洲,这边是欧洲,下面是清真寺的顶。怪不得诺贝尔奖说他连接了不同的文化,他不用连接,站在阳台上看就行了。但是他说写作不看这些,看的是伊斯坦布尔的经贴。

还有一个人就是王安忆,她书写《长恨歌》时住在镇宁路,屋子不大。我们谈话的时候隔了一张大床,外面是半间吃饭的房间,《长恨歌》的场面居然是在这个场合写出来的。

雨果,看上去写法国人不止在写法国人,中国从五四开始一直在写中国的事。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中国就是写中国的人和事呢?他们的回答就是我只能写这些,我只看到这些。另外一个说法就是中国这么大,中国在市场上占这么重要的分量,我可以写清楚中国人,就像鲁迅说的我可以弄清楚中国人就非常了不起的。

应该提出不提出这样的苛求呢?Association with China,到底怎样争论呢?有两个方法可以跳出理论旅行的困境,一个方法就是三体,一个就是多举办这样的文学周,谢谢大家!

何建明

作家、出版人,从事文学创作40年。历任中国作家协会驻会副主席10年,长期担任中国作家出版集团总裁职务,主持出版大量中国文学名著与名篇。

最近我看到中国作家特别关注奈保尔去世,有评论认为他是一流的旅行家,二流作家,三流的人格。我想中国的作家和他是好象是倒的,中国作家至少像我好像不会旅行,作品写得也不知道怎么样,人也马马虎虎,但是做人基本没问题。

我不知道中国的江湖在什么地方,我以为江湖是没有的。我没有想到2015年的时候,我去杭州突然发现,那次在钱塘江和西湖当中有一座山,中国有江湖吗?我们的概念是小说的江湖,原来江湖是有的,那个庙写了四个字,江湖一览,这边是江,那边是湖。当年金庸写的小说,写到江湖是不是就是这个地方?这时我改变了我的想法。

皮特·恩格伦

1957年出生于瑞典布登。作家,记者,历史学博士,瑞典乌普萨拉大学教授。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非虚构历史文学写作,并曾长期在巴尔干地区、阿富汗、伊朗从事战地记者工作,曾任瑞典学院主持日常工作的常任秘书。

我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其实就有一点像共识,首先我是一位历史学家,但是我对建筑学也感兴趣,尤其是对艺术装饰(ArtDeco)风格的建筑特别感兴趣,长期以来我非常确信上海是世界上ArtDeco风格最多的城市,比伦敦和迈阿密都多。

我待在家里当时忙于自己的项目,一本关于1942年11月的书,一位来自于纳粹德国的犹太难民,穿越半个地球之后来到了上海。因为当时上海是唯一向犹太难民开放的港口,我在这个非凡的城市当中寻找他的足迹。

李陀

评论家、作家。曾任《北京文学》副主编。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赴美国访问,先后在芝加哥大学、伯克利大学、杜克大学、密歇根大学等校做访问学者。

我说一个关于孙甘露的事,大概1984年,我们几个北京作家到上海来开会,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什么叫睡觉,也不知道什么叫早晨和晚上,大家都在讨论文学,这时候《上海文学》编辑部,在我们讨论最热烈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稿子,这个稿子叫《访问梦境》。

我一看这个稿子,梦境可以访问吗?《上海文学》编辑部的人说我们拿不准,这个稿子和我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我们不知道能不能发。我拿走,就在火车马上要开的时候,文学编辑部的人气喘吁吁追着我,我们编辑部决定不给你,我们要自己用。我当时很舍不得,但是想了想在哪里发都一样,就把稿子又还给了《上海文学》编辑部。

孙甘露就成为我们87年前后最出色的最年轻的最有朝气的最前卫的不到10位的作家之一。从那以后他就以他各种各样非常美好的文字和他美好的形象被我们大家关注,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么胖,那个时候非常英俊,我要说是女孩子恐怕要动心的。所以我最后想说幸亏那个时候没有高铁,如果有高铁的话,孙甘露很可能没有机会组织上海文学周的活动,他也许还是一个很好的作家,但是他能在上海这个位置上做这么多事情很难讲,所以我们要感谢旅行。感谢旅行中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

陈福民

先后就读于河北师范学院中文系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1995年获文学博士学位。供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当代文学研究室。

坐我边上的陈女士(陈丹燕)告诉我,身后的黄浦江,当年庚子赔款第一代留学生留美就是从这里走的,一下子使今天讨论的主题有了真实的背景。

我个人以为,现代工业革命之后,我们的文学过度沉溺于精神的幻影和纠缠。我们似乎忘记了行走、旅行拥抱广泛世界最基本的含义,我觉得这些都是文学应该带给我们受益的地方。直到今天我们自己有没有能力去获取更广阔的世界观,通过你的行走,这个行走当然很多也包含在纸上的旅行和阅读的精神跋涉,但是真正关注的是与伟大的自然界,与伟大的世界相遇,互相照亮,互相启发的文学和文字,每个人在这样的生活和文化事业发展起来,而不是沉溺下去,我希望每个人都努力,都受益。

陈丹燕

中国当代作家,创作领域覆盖儿童文学创作、都市文学创作、非虚构纪实创作以及漫游世界的行旅文学,近期转向电影制作,也是系列短纪录片《最江南》的总导演。

我很想和大家分享在黄浦江发生的两件事,也是和旅行相关的,也是和世界观相关的。

一件事发生在19世纪末,这条河往前走一点,有一条小一点的河叫苏州河,黄浦江和苏州河交界的地方有一个公园是给侨民的,所以中国人轻易不能进去,那是一个侨民的公园。后来又专门给华人造一个公园,就造在苏州河旁边,这个公园叫华人公园。这个公园在开园的时候,中国人给这个小小的公园一块很大的匾,上面写着寰海联欢,意思就是侨民的公园中国人不可以进去的,但是中国人的公园欢迎所有的侨民一起来玩,所以宦海联欢我觉得一直是上海这座城市的理想。

到了100多年之后,上海2010年的时候有一次世界博览会,也是在黄浦江边上,也在江边上,这个世界博览会每天有很多人入园,有一次遇到一个日本馆的工作人员,他其实是日本馆的副馆长,他说最喜欢的是每天早晨看世博会园区开园的情景,世博一打开最早的一批观众都是跑着的,每个人手里有一个地图,去他们想要排队的那个国家馆。他在20多岁的时候就开始为世博会工作,第一个工作的日本在经济起飞时代的世界博览会,好像是大阪的。他说那个时候就发现日本在经济起飞的时候也是世博园一开园所有的日本人同胞都是用跑的。他也觉得很吃惊,但等到现在日本经历了经济起飞,经历了经济滞涨,他在看见中国人在跑着看世界的各个馆,他说你知道只有国力在上升,人民才会拥抱这个世界,才会对这个世界有强烈的好奇心,所以你要知道你的国家在上升。

所以在这个十年里面,中国游客的世界旅行的数量是世界第一名,世界第二名是美国,但是和我们的差距很大。中国游客的消费能力也变成了世界第一名,所以我国的报纸说我们中国的游客是会走的钱包。所以我们不懂文化,我们会买买买,因为我们有钱。

但是在我心里面,我看见从1990年开始旅行我看见中国怎么在全世界多起来的,但是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过程,是人民对世界的好奇,用旅行的方式表达出来,这种好奇其实对中国人建立一个宽容、喜欢不同、包容多种文化的世界观是有非常重大的意义的,所以我觉得中国游客在全世界各地走来走去,对中国人来讲意义非常重大,他的重大其实会慢慢表现在中国人的世界观开始接受多元,并不会再认为与自己不同的就是不对的,就是不好的。

阿尔瓦·罗恩里克

作家。曾先后担任库曼中心的研究员和普林斯顿大学拉丁美洲研究项目的研究员。曾任教于纽约大学、普林斯顿大学、马里兰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

我谈谈当代作家的情况,我从一个地方走到另外一个地方,时差也很厉害,所以时间一直是在旅行。我们就会有这么一个想法,时间不是一个直线,世界的模式但是实际上你如果看这个时间的穿越,时间的轮回。

保丽娜·弗洛雷斯

智利小说家,1988年生于圣地亚哥,毕业于智利大学西班牙语文学专业,曾在小说家亚历杭德罗•桑布拉的写作工坊学习写作。

从智利往哥伦比亚的飞机上,我和8岁的小孩坐在一起,我们非常幸运,因为坐的是机舱最后一排的座位,这排作为是为机组成员保留,非常舒适,可以放平。他的年纪很小,很多空乘人员很关照他。他很平静,抱着他的毛人兔子,并且把糖果和巧克力放在板上,他告诉我他看望了在智利家的母亲,现在要返回哥伦比亚。所以故事就这样讲下去了,他在这个过程当中解释了他到底成天干什么,也说到了他本身的一些经历。

在这个过程当中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我觉得这个是分成两类,通过这样的旅行来收集新的一些故事,能有机会充分体验这一切,在以后的生活里对于我们能拥有的一切能够心存感激。

万之

本名陈迈平,现居瑞典,作家、翻译家和出版人。出版有小说集《十三岁的足球》,文学评论集《文学的圣殿》、剧本《幸福大街十三号》等。

我就把文学叫寻根还是寻源,我记得80年代有很多作家朋友,我们那个时候搞了一阵寻根文学热,那个时候包括阿城,贾平凹,发现我们的文学没有根,所以要为自己的文学寻根。这个寻根在我看来好象觉得自己没有根,去寻找一个树根,我就觉得如果一个树根他没有水源的话,还是会枯死,所以我在这里就觉得我要去寻源,寻找水源。

我顺便提一下,我曾经提出文化发展模式的理论,曾经参加过联合国饭店的世界文化的研讨会世界文化的发展不是一种模式,比如说从低级往高级发展,也有人说是螺旋式。从耶路撒冷发展出来的不同的文化其实是这种模式。我用物理学的词汇,把他叫做裂变,我说世界上还有一种模式是水系的模式。水系模式不是像树系模式那样,他有不同的源流,汇聚成江河,汇聚成江海,东方文化更是一个水系的模式,我们的佛教不是我们的根,佛教唐僧西天取经引进的,马克思主义也不是我们的根,基督教也不是我们的根,但是都可以在这块土地上发展,这是水系文化的发展。

梁鸿

学者,作家,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出版非虚构文学作品《出梁庄记》和《中国在梁庄》,短篇小说集《神圣家族》。

我刚刚旅行回来,前天从西藏阿里回来。阿里被称之为无人区,我待了8天时间,每天都在海拔4500米以上的区域活动。非常艰难,每天晚上特别着急,睡不着觉,后来在札达县,那是非常偏僻的县,我看到一个寺庙,我们也在那里参观,有很多游人照相。我在那一刹那看到一个僧人,从寺庙门口走过,我们两个视线有一个对视,我突然意识到我挺羞耻的。其实里面包含着某种说不清的东西,不能说歧视,确实是奇观化的观看,确实不是平常心。

20世纪初级,人类学家靠到远方找原始部落探索人类的生存模式。他实际上在论述除了对于旅行中必须面对的琐碎事物之外,更多怀疑人类学家的奇观化的,这一学科的知识来源于哪里。文化中心主义,这个也是旅行的远方和自我的诞生,包含文化的存在。其中最著名的一个判断,东方是西方想象出来的,这句话从一般意义上指的是一种文化被动的状态,但是我想其中更包含基于遥远的距离和文明相互不平等,中国有一句话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发现这个词是特别值得置疑,因为在那个新大陆有千百年来一直有人在,我们说发现了他,就包含了中心,就像僧人在一刹那,有一个文化成分在那里。

非常普通的人类的生活场景,这个时候远方的旅行就不单单是世界的整体形象,自我的内部发生一部分关联的过程。我在想这样有可能避免风景化。你有意愿和远方的关系发生关系的时候,这个时候才可能产生新的自我。我们要意识到不单单自然的奇观是风景,普通人家的炊烟才更是风景。同时我们要对我们看到的炊烟有足够的警醒和反省。

伊萨贝拉•卡鲁塔

作家、编辑、文化推广人。现担任波兰图书研究所项目总协调人。多年来主要开展波兰文化的对外推广。

我们到底为什么去旅行?可能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原因,有一些旅行是为了经商,有一些人旅行是处于好奇心,但是旅行就是离开日常琐碎的生活。我的朋友他的小说航班获得了布克文学奖。当你向东飞去是否像迷失的白天,又重归夜晚,粒子物理学当中有两个定律,一个是粒子同时存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还有一个还没有被证实,在同一个地方无法拥有双重的存在。已经不见踪影的人,突然出现在目的地的终点站。野蛮人是不会旅行的,他们只是去目的地发动袭击,谢谢。

凯瑟琳•莫里斯

编辑,作者。2004-2008年间担任《泰晤士报》编辑,自2008年开始为《泰晤士报文学增刊》工作。

回顾之前的工作经历,我的确发现我们评论过的书籍有6类旅行是受到地理编辑创作编写的。我们不能止步英国范围内的旅行。因为旅行者研究尼泊尔的传统,一个年轻女孩被崇拜为神,这里留下了人为的烙印。这也是我们能不通过艺术知觉和新闻本能引导的原因,但是我们某一种程度上都具有旅行的动机。摆脱生活中所有的枷锁,紧张时候带来的恐惧,像机械般的疯狂。

田原

旅日诗人、翻译家。获立命馆大学日本战后诗歌专业博士学位,现为日本城西国际大学教授。

旅行对于写诗的人是一个梦中的旅行,精神的旅行和灵魂的旅行。

旅行某种意义上是孤独的形式,是在寻求与自己如何好好相处。对于一个诗歌写作者而言,旅行也是和灵感邂逅的途径。仰望星空看山川森林,旅行是寻找自我和完善自我的过程,我是谁?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

用柏拉图的神话来阐释的话,我觉得旅行也是寻找自己失去的灵一般,柏拉图在神话里面界定了三种,一种是纯阳性,一种是纯阴性,一种是阴阳人。因为这是人类在后来犯忌得到了神的惩罚,把人劈了两半,每个人都是不完全的。

另外一半对于诗歌写作人来说非常重要。喜欢旅行,他既能成为我了解未知世界的契机,也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旅行就像神秘的钥匙,打开陌生的门扉,带给你意外的惊喜,其实旅行也是一种挑战,挑战你的体力和意志力。旅行更是从自己的生命当中升起的地平线,刺激你的思维思考,拓宽你的思维。看到远方的远方。旅行撬开沉默者的嘴唇。我是从小看着地平线的长大的。某种意义上地平线是我旅行最好的伙伴。

旅行第一个发言的许老师我有一个爱好和他非常相似,他说想看一个作家的书房,我也是一样。我看过所有诗人和作家的书房,我感受最深的就是大江健三郎的书房。去他家拜访书房的时候,书架陈列的所有书是一个人的书,就是帕斯刚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的。而且一个人的书不是一种语言,有3种语言,英语法语日语,他的阅读习惯让我非常震撼,集中至少一年半年时间阅读旅行,带给我很大的启示,了解他到的广度、深度、厚度。

张定浩

1976年生于安徽,诗人,评论家,现任《上海文化》杂志副主编。

旅行对于托尔斯泰只是找到一个陌生房间写作,很多作家都有这样的体会。关于旅行我想到的还有古希腊的歌手为了挽回他死去的妻子,旅行对他来说是挽回所有失去的东西。我发现从两个角度,挽回和探索都是特别动人的东西。

说的这些都是文学里面或者历史上的事情,最后想说关于我自己的,我其实是一个非常宅的人,我发现女儿也是非常宅的人,前两天带她在小区里面走,她说夏天最好的事就是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我看到朋友圈,夏天要完成各种各样的暑期计划,我女儿没有这样的要求,可以和她玩大富翁,在纸上面或者搭积木,小小的房间收纳了很多世界,我在她的世界里面旅行。旅行就是和最亲爱的人分享美丽的时光。

黄德海

《思南文学选刊》副主编,《上海文化》编辑,中国现代文学馆特聘研究员。

很不幸,我也是一个懒惰的父亲,所以我想我的女儿应该也很懒。安徒生有一个童话叫幸运的套鞋,有一个人有一天很不幸穿上了套鞋,他很希望回到2-3个世纪之前,有一天出门的时候穿了幸运的套鞋,一不小心就回到了古代的夜晚,路灯没有,交通工具是没有的,他到家了之后,一个人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尤其是穿上幸运的套鞋的时候。

卡特琳•普兰

法国作家。出生在法国南部小镇,年轻时边打工边旅行,先后在冰岛的鱼罐头厂、法国和加拿大的农场、中国香港的酒吧、美国的船厂工作过。

34年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了这座城市。当时我是乘邮轮从香港来的,那一年冬天,外滩从雾中显现。我登入发现一个被称之为花之星的神秘国度,当时我只身一人,又怕又恐惧,我们还可以看到刚刚离开的土地吗?

每次启程都是一本打开的书,都是我们要填写的空白页。我坐船到宁波,宁波有米馒头的甜味,有木制火车、水、水牛,低矮的房屋、豆浆、拔丝糕,然后继续坐船。一切都很不错,田里劳作的面颊红扑扑了人给我吃红豆冰纱。湖泊之上的小桥,岸边的垂柳。还有开花的丁香,孤独的长椅,人坐在长椅上端详那些典雅的宝塔,孤寂、疑虑算不上痛苦和辛苦,为什么会孤寂?为什么离开亲人到这里来?一无所知,毫无防备,也许这本不属于我该去的地方,到处都是新面孔。

姚鄂梅

1999年开始写作,主要长篇小说有《像天一样高》《白话雾落》《西门坡》《1958?陈情书》等,中篇小说集《摘豆记》《一辣解千愁》,儿童文学作品《倾斜的天空》《我是天才》。

今天走出门就是观光了,甚至观光也不要出门了,地图早就画好了。我们在屏幕上就可以身临其境,还免除了气侯上的不适应,食物上的不适应,生活环境筛的不适应,往往把自己的感觉往前人的感觉上看,出来一次就是验证陌生人的感受。

但是即便如此,人还是需要旅行的,因为人需要不定期放空自己,需要让自己消失一段时间,需要抛却一般的陌生人和事,需要一次部分理性的旅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不赞成在重启的日子里看一本书,去已经策划的地方,尤其不赞成拍照放朋友圈,最好不告诉任何人你在重启这件事。重启可以带来活力。

如此看来来一次真正的旅行并非易事。我们的内心离真正的旅行越来越远。什么时候当我们旅行归来,行囊像去时那样多,唯一就是晒黑了,除此之外的旅行都是可有可无的消费。

黄昱宁

1975年生于上海。作家,翻译家,上海译文出版社编审。

旅行是短暂的也是漫长的,他是抽象的也是具体的,是可能的也是不可能的,他是现实的也是虚构的,我们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携带各自的故事我觉得就是交换故事的旅行。发生于过去也发生于未来。

伊萨姆巴尔德·威尔金森

1971年生于爱尔兰。自由撰稿人。曾任《每日邮报》驻西班牙记者、驻巴基斯坦记者,法新社驻香港记者。

如今旅行出境的作家越来越少,这个方面有了一些新的形式,可能遇到一些困难,但是大家看西方的作家30年代在战前,他创造了邦德这个形象,007年的形象大家都还记得。我们必须要听到所有人的声音,有也许我们所有年代的游记都是最有名的旅游者,从美国到非洲,到英国,再到中国。他们在旅行过程当中可以感受到人类的渴望,每一代都有各自不同的解读。

旅行能更好理解我们自己,更好理解世界,把我们和世界连接起来,让我们具备其他的生活,有时候甚至从中获得深层的机会。

吉井忍

毕业于日本国际基督教大学国际关系专业。曾在成都留学,法国南部务农,辗转台北、马尼拉、上海等地任经济新闻编辑,现专职写作。

我上周在北京采访了一位艺术家,他大概60多岁,我们采访结束比较放松,聊天,他问我你当时20岁的时候开始学中文,为什么那个时候选择学习中文?

我就和他分享火车的故事。我20岁的时候第一次来中国大陆,在成都学习汉语,那个时候我几乎不上课,到处去旅行,那个时候坐火车,那个时候的火车去什么地方一定要坐一个晚上和两个晚上,我们上车之后本来是不认识的中国人,很快就像朋友一样你吃水果、吃瓜子,看看报纸,这个很热闹的交往,还有我看到他们很开心的聊天,但是很可惜,我当时学好拼音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他们和我说几句,但是我没有办法回答,他们交流得这么愉快,那个时候觉得太可惜了,所以认真学习中文。

我讲了这个故事之后,这位艺术家和我说之后,你现在会说中文了,但是那个时候的中国人没有了对吗?他这么和我说的心里涌出很多感慨,现在的中国和20多年前的中国有很大现象,现在在东京没有一天不会听到中文的,有很多中国的游客。

其实看书也好,旅游也好,最重要的并不是结局,而是过程,我们进一家小书店,不管是大书店还是小书店,进去一家书店就是一次旅行,我在火车上看到的风景改变了我的人生一样,我们进了一家书店,偶尔看到的书和一行字很可能是改变我们的人生,看世界的某一个视角,所以书店看书或者书店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任晓雯

作家。出版有《好人宋没用》等七种。作品被译为瑞典文、英文、意大利文、法文、俄文、德文等。

我其实是一个宅人,不太喜欢旅行,所以拿到这个题目是很犯难的,我20岁的时候,心里想成为一个作家,我把这个念头告诉别人的时候,受到不少长者的讥笑,一个人要有见识够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们觉得不具备条件的,因为缺乏经验。

所以在这样的极大的置疑下进行了我的写作,文学的阅读写作,作家也分很多种,有很多作家一辈子只在非常狭小的物理范围内,包括比如说像福克纳的小说永远就是小镇里面,莫言就在高密,在很局限的空间里面,这些小说家可以创作出无限多的作品,包括像我非常喜欢的美国作家欧康纳,在39年的人生大部分时间和他的母亲待农村里面,谁说绕着房子和鸡圈的生活不会产生优秀的作品呢?这个里面有非常大的魔力。

倪湛舸

作家,诗人,学者。芝加哥大学神学院宗教与文学博士(2009),哈佛神学院“宗教中的女性研究”研究员(2010-11),现为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宗教与文化系副教授。

我是在美国工作的中国人,我的研究主题是奇幻小说。我的学生讨论的问题是美国众神,这是部旅行小说,从世界各地带来新大陆的各种神灵,我布置的作业必须收集资料,世界各地出现的神,他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兴趣,也鼓励从自身的背景出发,小说并没有出现过的神灵做研究。

令人惊喜的是大多数学生抵抗了漫威的诱惑,其实也是以北欧神话为主线,可能研究雷神,研究北欧神话,因为小说主线是北欧神话,大多数的学生其实没有去做北欧神话的研究。他们很热情展示自己族群的文化背景,有来自埃及、巴基斯坦的国际学生,也有移民美国的二代三代,还有很多爱尔兰和日尔曼的本土移民。我是他们的教授,教宗教与文学,我们的教室比这个空间小很多,如果不是因为这部旅行小说,没有宗教与文学课讨论,没有意识到小小的教室容纳了整个的世界,每个人是世世代代的旅行的产物。

孟繁华

北京大学文学博士,沈阳师范大学特聘教授,中国文化与文学研究所所长;中国人民大学、吉林大学博士生导师,香港岭南大学等客座教授;北京文艺批评家协会主席,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中国作家协会小说创作委员会委员,辽宁作协副主席,《文学评论》编委等。

旅行的意义是一个非常浪漫的题目,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但是背后隐含无数不确定性,江湖他找到没有找到我觉得也是不确定性的事,文坛是江湖,诗坛是江湖,他找到了江湖。在金融的虚拟江湖里面又感受到了那个江湖。这个表达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如果没有旅行,没有走遍全国所有地方,莫桑比克的诗人,讲到了永乐年间的郑和下西洋2780人,完全是举国之力组了一个“旅游”的团队。郑和通过他的旅游团队,开拓了了不起的海上丝绸之路。

然后是李陀先生,这个事情坐着绿皮车去旅行特别有诗意,他见到了甘露先生,旅行可以预见美好的风景,同时也可以见到最优秀的大脑,看到最优秀的小说。但是发表未遂。陈先生第一次以新锐作家表达对旅游的意义,他经常发短信,去北纬40度往北走,然后受了北纬40美好的文章,漫长的历史通过他的表达,给我们带来另外一种小说方式,所以他的工作是非常有价值的。然后讲到陈丹燕老师,现在是导演,我们非常期待你的影片。万之先生讲得很有趣他漫长的旅行讲根用水的关系,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作为自己的镜子互相发现,旅行也是一样,看到优秀的人,也可以通过旅行照亮我们的生活。余华不到北京也不会发现家乡南门,旅行就是互相对自己生活和经历的重新照耀,重新发展,是非常重要的。然后是几个青年才俊,这两位是极有才华的青年学者,他完全满足了我对江南青年才俊的全部想象,他们面色苍白,面容消瘦。我觉得讲得都是非常有意思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从现在开始还不老。

网址:28位作家共谈“旅行的意义”,如何才能不掉入消费的陷阱? https://www.yuejiaxmz.com/news/view/193965

相关内容

【穷游攻略|如何省钱避免旅行陷阱】
十大陷阱专坑上帝消费者
面试还要背贷款!大学生求职掉入“培训贷”陷阱,海尔消费金融失职了吗?
恩施旅行六日游自由行攻略,避开旅游陷阱,轻松省钱
消费曝光台|速瘦、躺瘦、暴瘦 警惕减肥塑身消费陷阱
10个饮食误区曝光 你是否有陷入营养“陷阱”?
存钱成瘾?8万背后的病态节俭,如何避免陷入金钱陷阱
生活美容、医疗美容你分得清吗?警惕陷入“美丽陷阱”
汽车美容陷阱多 消费者需明白花钱
当心翻新家电背后的“陷阱”

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