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微尘》进入陈年喜充满颗粒感的生命

发布时间:2025-05-19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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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小说时,我总感觉自己在下沉,下沉到静谧而朦胧的水底;阅读散文时,我总感觉在上升漂浮,越过如镜面一般的湖水,越过充满喧嚣的尘土,越过目光所及的一切,变成一个几近透明的点。 阅读陈年喜的作品《微尘》时,这种感觉尤甚。 “我见过的不幸太多了,从来没有沮丧过。” 在陈年喜成为作家之前,他是一名矿山爆破工,在长达十六年的爆破生涯中,他见惯了生死。只身走过荒山野岭,在烟尘和轰鸣着换取安身立命的资本。 《微尘》是由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构成的书,书中的每一篇文章,每一个故事,都如矿井中的岩石一般,粗粝斑驳,沉重却又饱含生命的暖。 让陈年喜走出矿山的并不是因为工作多年,让他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而是因为一场手术。离开了矿山之后的陈年喜在朋友的介绍下在贵州的一家旅游企业做文案工作。 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工作环境让陈年喜可以彻底放松下来,这种舒适和安逸在手术之前是一种奢望。而现在,安逸却伴随着生命的日渐折损。 我一直觉得,命运之神从来都不眷顾生活在苦难中的人,偶然的好运不过是更大的苦难来临之前的回光返照,这是一种容易让人窒息的幻觉。 抵抗幻觉最好的方式就是真实的记录,陈年喜做到了。 我能想象在那些浓雾笼罩的深山中,他一个人面对月升日落时的孤寂,也能理解他整日对着黑乎乎的矿坑无奈的失语。 其实,任何人之间的生活是差不多的,我们总是在面对各种不同的生死,只是,陈年喜面对的生死是突然的,措不及防的,就如一次次血淋淋的“捉迷藏”。 “记忆具有变异性、欺骗性,我需要努力地去把握,去最大程度识辨和还原,与细节争辩,与时间对峙,如临深渊。” 记忆的去伪存真,其实是人为性的筛选。正如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在陈年喜这里,记忆是他创作的蓝本,他需要选择、提取,然后用无限接近真实的方式进行创作。 《微尘》的第一个故事是《我的朋友周大明》,关于一个人短暂的一生,这也奠定了这本书的基调。陈年喜从生与死的视角切入,在这个短短的故事里,表现出了周大明生命的曲线,而这也是大多数矿工的生命曲线。 “周大明家有三台生铁碾子,一台三十吨,另外两台各十五吨。我弄不清楚这个吨位,是碾子的重量,还是它二十四小时的吞矿量,反正都异常雄壮、沉重。” 在陈年喜的文字中,一个人的命运总是隐藏在一些器物之中,比如周大明,他的人生就如生铁碾子一般,雄壮、沉重。 “他在大幅度弯腰时,背上的衣服会自动向背部卷起来,我发现他腰间一条红艳艳的带子,二寸宽窄,图案显然是手工绘制的。它崭新、鲜艳,有一行金线绣字:日日平安。” “那天,我从矿上下来,从床上抱起他,像抱起一个婴儿。我闻到他身体里散发出一股苦杏仁的香味,淡淡的,刺鼻、沁心。在盖上棺盖之后依然不散,似乎是透过了厚厚木板渗漏了出来。” 写生死举重若轻,写亲情淡漠晦涩,这种隐忍又克制的文字正如我们生活的样子。 在《不曾远游的母亲》里,他写道“这十年,她去得最勤和最远的地方,是妹妹的坟头。这个远,是说来来回回的路程,单程算,不过数百米,加起来,怕有千里之程。” “母亲的床头是一片白石灰墙,上面用铅笔记满了儿子们的电话号码,哪一个打不通了、作废了,就打一个叉,新号码再添上去。这些号码组成了一幅动态地图,她像将军俯瞰作战沙盘,因此懂得了山川万物、风物人烟,仿佛她一个人到了四个儿子所到过的所有地方。” 透过这些文字,我似乎看见了一个母亲自欺欺人式的等待,因为“决定命运的因素太多了,有些是看得见的,有些是看不见的,往往看不见的比看得见的更锋利。” “所谓母子一场。不过是她为你打开生命和前程,你揭开她身后沉默的黄土。” 《微尘》中的每一个主人公都是这世间的一粒微尘,他们漂浮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透过陈年喜的文字,我们也只能窥探一二,略知一二。 “文字就是一道出口、一种释放,说出人世的悲欣、命运的幽微。” 43岁的陈年喜在河南内乡接到弟弟的电话:母亲查出食道癌,晚期。当了十几年爆破工的他,见惯了生死,以为自己早已超然物外。 可他并非如自己所说的那样“不沮丧”,一夜无眠后,他写出了《炸裂志》。 早晨起来头像炸裂一样疼 这是大机器的额外馈赠 不是钢铁的错 是神经老了脆弱不堪 我不大敢看自己的生活 它坚硬铉黑 有风镐的锐角 石头碰一碰就会流血 我在五千米深处打发中年 我把岩层一次次炸裂 借此把一生重新组合 我微小的亲人 远在商山脚下 他们有病身体落满灰尘 我的中年裁下多少 他们的晚年就能延长多少 我身体里有炸药三吨 他们是引信部分 就在昨夜 我岩石一样炸裂一地 从此,陈年喜从矿工变成了矿工诗人。此后,他的人生开始迅速切换。 陈年喜把自己的写作定义为“非虚构”,因为他写的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和事,那些曾经活在他诗歌里的人,在他的散文里又活了一遍。 那些诗歌里无法容纳的琐碎故事,来不及细说的离别悲欢,在《微尘》里变成了一个个充满颗粒感的故事。 而陈年喜也是一粒微尘:陈年喜,生于1970年,陕西省丹凤县人,做了十六年的矿山爆破工;数百首诗歌及散文、评论文章散见《诗刊》《天涯》《散文》等刊;2016年冬应耶鲁大学、哥伦比亚大学邀请,赴美诗歌交流;获2016年届桂冠工人诗人奖;2017年,主演纪录片《我的诗篇》上映;2019年1月出版诗集《炸裂志》;2021年6月出版散文集《活着就是冲天一喊》。 在矿山工作期间,陈年喜开始不间断写作,2015年离开矿山后,陈年喜在贵州、北京等地辗转。2020年,陈年喜确诊尘肺病。 《微尘》说到底是一本关于生命的书,也是一本关于死亡的书,同时,也是一本关于生之意义的书。 “世界是什么样子?生活是什么样子?我的感觉里除了绵长无处不在的风,其余都是尘埃,我们在其中奔突,努力站稳,但更多的时候是东倒西歪,身不由己。祖先是,我们是,子孙们也将是。” 世界和生活都是被时间塑造的,而那“绵长无处不在的风”就是时间。我们被时间包裹着,被时间改变着。我们跌跌撞撞的一路向前,然后身不由己的奔向死亡。人人皆如此,世事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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