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月给我爸3000生活费，他却连条鱼都吃不起，发现真相我气坏了
初冬的东北城市，雪落得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柏油马路变得湿滑。
老旧的小区楼道里，楼梯扶手早已被无数双手摸得发亮。
六十二岁的刘大明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一级一级往上爬。他的步子不快，左腿有些跛，是前些年在轴承厂干活留下的毛病。
塑料袋里装着两个圆白菜，是早市上便宜的那种，一块五一斤，他挑了两个小的，花了不到五块钱。
到了三楼，刘大明停下来，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钥匙是老式的那种，用了十几年，锁眼有些磨损，需要稍微抬起来才能对准。
开门的声音有些刺耳，像是老人干涩的喉咙发出的咳嗽。
屋里温度不高，但也说不上冷。刘大明进门就把塑料袋放在厨房的案板上，然后解开棉袄的扣子，挂在门后的衣帽钩上。
这件棉袄是儿子刘明强三年前买的，说是什么品牌，挺贵的，但刘大明只当是普通棉袄，舍不得常穿，只有出门买菜才会套上。
老伴王淑兰在世的时候，常说他这人就是死心眼，一件衣服能穿十年，补了又补，舍不得扔。那时候他总笑着反驳：＂钱难挣啊，能省就省点。＂如今老伴走了五年了，这习惯却改不掉。
＂爸，我明天回来看您。＂这是刘明强昨天通电话时说的。每个月一次，雷打不动，刘大明已经习惯了这个节奏。
刘大明把菜放进水池里，开始洗。水龙头冒出的水很凉，冻得他的手指有些发红。
他本可以戴手套，但他觉得那样洗不干净，宁可手冷一些。刘大明一生就是这么个性格，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刘大明连忙关掉水龙头，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走到客厅的座机旁。
＂喂，爸，我这边临时有个会，明天可能要晚点到，您别着急啊。＂刘明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没事，你忙你的，家里啥都有，不用急。＂刘大明语气平和，声音不大不小，像是怕惊扰了空荡荡的房间。
挂了电话，刘大明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窗外的雪似乎下大了些，窗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裤兜，那里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本月的收支。
每个月初，儿子都会打来三千块钱生活费，刘大明自己退休金有两千五，加起来五千五，在这个中等城市，生活本应该很宽裕。
刘大明把纸条拿出来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每一笔开支：电费187元，水费56元，天然气费210元，物业费150元，电话费38元，买菜钱800元，老同事周立国住院送礼200元，给老李家孙子过生日100元，社区组织去郊外一日游120元......
还有一笔是他每个月都要记的：存起来的钱3000元。
这笔钱他从来不动，就存在家里的一个老式铁盒子里，那是他和老伴年轻时用来装结婚证的。铁盒子放在卧室的衣柜最底层，用旧毛巾包着。
老伴走得早，五年前的事了，当时查出肺癌晚期，没挺过半年。临走前，老伴拉着他的手说：＂大明啊，照顾好自己，别让明强操心。＂那声音至今回响在耳边，有时候夜深人静，他甚至觉得老伴就在身边。
刘大明把纸条又塞回裤兜，回到厨房继续洗菜。白菜叶子间藏着一些泥沙，他一片一片地洗，很仔细，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
他总是这样，做事专注而认真，当年在厂里就是出了名的技术好，从没出过差错。退休后，这股认真劲儿反倒更明显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满生活的空白。
晚饭很简单，白菜炒土豆丝，再热一碗昨天剩的粥。刘大明不爱吃荤腥，尤其是鱼，自从老伴走后，他几乎没怎么碰过。
不是舍不得，是不想一个人吃。老伴在的时候，每周都会买条鱼回来，说是补脑子，当时他还笑话老伴迷信。如今想来，那哪是什么迷信，不过是关心罢了。
回想起来，上次吃鱼还是上个月儿子回来的时候，儿子专门从市场买了条大黄花鱼，说是补身体。
饭后，刘大明习惯性地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看电视。沙发是十几年前买的，布面已经有些发白，但很干净。
电视机是新的，是儿子两年前买的智能电视，刘大明只会用遥控器换几个固定的频道，其他功能都不会操作。儿子教过几次，他总是记不住，索性不学了。
他看了会儿新闻联播，然后换到了地方台，正播着一出二人转。以前老伴在的时候，两人常一起看，老伴还会跟着哼两句。
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声音开得很小，似乎是怕吵到谁。其实是怕吵醒回忆，那些有老伴在的日子，幸福得让他不敢多想。
晚上九点，刘大明关了电视，开始准备睡觉。他的卧室很简单，一张一米五的床，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老式闹钟和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他和老伴的合影，还有一张全家福，那是儿子大学毕业那年照的。
床单被罩都是淡蓝色的，是老伴生前最喜欢的颜色。每周，刘大明都会换一次床单，洗得干干净净，就像老伴在世时那样。
明天儿子要来，虽然会晚一些，但刘大明还是有些期待。儿子工作忙，能抽时间回来看看他，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该准备些什么菜，儿子喜欢吃红烧排骨，还有蒜蓉茄子，这些他都记得。老伴在世的时候，常说他记性差，可对儿子的喜好，他却记得一清二楚。
思绪渐渐模糊，他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和老伴还有儿子坐在一起吃饭，笑声不断。
第二天早上六点，闹钟准时响起。刘大明醒来，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然后开始准备早饭。
简单的煮了碗面条，放了些青菜，香气弥漫了小小的厨房。刘大明吃饭的时候，总是坐在餐桌靠墙的位置，对面的椅子永远空着，那是老伴的位置。
吃完早饭，刘大明决定去趟菜市场，想买些儿子爱吃的菜。他穿上那件棉袄，戴上老旧的毛线帽，走出了家门。
楼道里遇到了住在二楼的张大妈，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老伴早年去世，一个人生活。
＂大明啊，出去买菜啊？＂张大妈笑呵呵地问。
＂嗯，儿子今天回来，多买点他爱吃的。＂刘大明答道，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你那儿子孝顺，每个月都回来看你。我那闺女，三个月才回来一趟。＂张大妈语气里带着些许羡慕。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孩子们工作忙，理解就好。＂刘大明说着，轻轻点头告别。
这些年，他学会了与孤独相处。社区里的老人们常组织一些活动，打牌、跳广场舞、唱歌，刘大明偶尔参加，但更多时候是独处。
不是他不合群，而是习惯了安静。在嘈杂的人群中，他反而会感到更加孤独。
菜市场离家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早上的市场已经很热闹，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
刘大明先是在肉摊前停下，看着新鲜的猪排骨。猪肉价格这两年涨了不少，但今天是儿子回来，他决定破例多花点钱。
＂大爷，这排骨新鲜着呢，刚到的，二十二一斤。＂卖肉的是个中年妇女，脸上带着生意人特有的热情。
刘大明点点头，比了个手势：＂来一斤吧。＂
妇女麻利地切了一段排骨，放在秤上，正好一斤出头。刘大明付了钱，小心地把排骨放进了塑料袋里。
接着他又买了茄子、大蒜、葱姜和一些青菜。路过鱼摊时，他停下来看了看，里面有各种鲜鱼，有的还在水里游动。
＂大爷，买条鱼吧，刚到的草鱼，肉质鲜嫩。＂鱼贩热情地招呼道。
刘大明摇摇头，转身离开了。不是他不想买，而是一想到一个人处理鱼，就觉得麻烦，而且一条鱼他也吃不完，放着又容易坏。
老伴在世的时候，每次买鱼回来，两人总要忙活半天。老伴负责刮鳞去内脏，他负责切块和调味。两人配合默契，从不言苦。如今只剩他一个人，这些琐事反而成了负担。
逛完菜市场，刘大明又去了趟小卖部，买了儿子爱喝的那种矿泉水。儿子说自来水里有氯气，对身体不好，但刘大明自己从来不喝瓶装水，觉得是浪费钱。
回到家，刘大明开始收拾屋子。虽然平时他就保持得很干净，但儿子要来，他还是想再整理一下。
他先把客厅的地板拖了一遍，然后擦了桌椅，又把浴室的水龙头和镜子擦得锃亮。卫生间的瓷砖他用牙刷一点一点地刷，就连缝隙里的污垢也不放过。
这些年，他养成了一丝不苟的习惯。老伴生前常说他有些＂强迫症＂，其实是因为只有埋头做事的时候，他才能暂时忘记生活的孤独。
中午他简单地煮了碗面条吃，然后开始准备晚上的菜。先把排骨洗净，用清水泡去血水，然后切好葱姜蒜，把茄子切成条，一切准备就绪。
下午三点，电话响了。刘大明从阳台上匆忙跑进来，接起电话。
＂爸，我这边会议刚结束，还得处理点事情，可能要晚上七点才能到家，您先吃饭，别等我。＂刘明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没事，我等你一起吃。＂刘大明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挂了电话，刘大明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钟表。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他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节目看，但注意力却不在上面。
五点多的时候，他起身去阳台照看那几盆花。那是老伴生前种的君子兰和吊兰，老伴走后，他把这些花当作珍宝一样照料。
每天定时浇水，擦拭叶子上的灰尘，冬天还会把花盆移到有阳光的地方。邻居们都说他这人心细，连花都养得这么好。
傍晚六点半，刘大明开始烧菜。他先把排骨炖上，然后准备蒜蓉茄子的材料。
厨房里很快飘满了香气，这是他最享受的时刻，仿佛老伴也在身边帮忙。有时候，他甚至会错觉听到老伴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那种幻觉让他既痛苦又温暖。
七点整，门铃响了。刘大明快步走去开门，儿子刘明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几个袋子。
＂爸，我回来了。＂刘明强笑着说，眼睛里带着疲惫但满是温情。
他三十五岁，中等身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深色的羽绒服，整个人透着一股都市白领的气质。这身打扮和他的职业很相符——一家外企的项目经理。
刘大明接过儿子手中的袋子，示意他进屋。袋子里有水果、补品和一些日用品，这是儿子每次回来都会带的。
＂你先坐，饭马上就好。＂刘大明说着，回到厨房继续忙活。
刘明强脱下外套，环顾了一下客厅，一切都很熟悉，也很干净。家里的布置多年没变，只是电视换成了新的，茶几上的台布也是新的，其他一切都如记忆中一样。
这种熟悉感让他既安心又心疼。父亲一个人住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似乎凝固在了某个时刻。
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父亲忙碌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心疼。父亲的背影比去年又瘦了些，头发也白了不少。
＂爸，我来帮忙。＂他说着，走进厨房。
＂不用，就这点事，马上就好。你先去洗洗手，歇会儿。＂刘大明头也不抬地说。
刘明强知道父亲的脾气，也不勉强，去洗手间洗了手，然后回到客厅等待。
洗手间里的一切都很整洁，洗手盆、水龙头擦得一尘不染，连毛巾都叠得整整齐齐。这是父亲的风格，一丝不苟，仿佛通过这种方式，让生活有条不紊地继续。
很快，饭菜上桌了。一盘红烧排骨，一盘蒜蓉茄子，一盘炒青菜，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米饭。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增。
＂爸，您先坐，我去拿碗筷。＂刘明强说着，起身去了厨房。
厨房里的碗筷都放得很整齐，每个柜子都贴了标签，一看就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这也是父亲这些年养成的习惯，让一切都有序可循。
两人坐下来，刘大明给儿子夹了块排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刘明强吃了一口，点点头：＂好吃，就是您做的味道最好。＂
＂你妈在的时候，做得比我好。＂刘大明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
刘明强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吃着。母亲去世的那段日子，父亲几乎崩溃，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后来慢慢恢复了，但性格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固执。
这顿饭吃得很慢，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刘明强说起工作上的事，刘大明则讲述小区里的新变化。
＂小区南门那家小卖部关了，听说老板娘得了重病，回老家养病去了。＂刘大明说道，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唏嘘。
＂是吗？我小时候常去那买零食，老板娘人挺好的。＂刘明强回忆道。
＂嗯，人是好，就是命不好。听说前两年丈夫出车祸去世了，现在自己又病了。＂刘大明叹了口气，又给儿子夹了块排骨。
饭后，刘明强坚持要洗碗，刘大明也不阻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爸，这个月的生活费您收到了吧？＂刘明强边洗碗边问道。
＂收到了，多着呢，你别总惦记着给我钱。＂刘大明回答，声音平静。
＂怎么会多呢，您现在一个人生活，也得吃好点。前段时间我看您都瘦了。＂刘明强有些担忧地说。
刘大明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转身打开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仿佛要结束这个话题。
洗完碗，刘明强坐到父亲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爸，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三千块，您收好。＂
刘大明接过信封，随手放在茶几上：＂知道了，你自己留着花吧，我不缺钱。＂
＂爸，您就收着吧，我工资还行，不差这点。＂刘明强坚持道。
刘大明叹了口气，将信封收进了口袋。他知道儿子是一片孝心，不好拒绝，但心里却想着这钱该怎么存起来。
晚上，刘明强查看了一下家里的食物储备。冰箱里除了些青菜和今天买的排骨外，几乎没有什么荤腥，尤其是没有任何鱼类。
＂爸，您怎么不买点鱼吃啊？对身体好。＂刘明强关上冰箱门，问道。
＂一个人吃不完，容易坏。＂刘大明简单地回答。
刘明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问。他隐约感觉父亲生活得很节俭，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父亲退休金加上他每月给的生活费，应该足够过上舒适的生活了。难道是父亲存钱给他买房？这个想法在刘明强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被他否定了。
父亲虽然节俭，但从不是那种会勉强自己的人。再说，父亲知道他工作稳定，收入不错，不需要这种帮助。
可为什么冰箱里几乎没有什么荤腥？为什么父亲总是穿着那件旧棉袄？为什么家里除了电视，几乎没有任何新添的东西？这些疑问在刘明强心头萦绕。
＂爸，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刘明强关切地问。
＂挺好的，没啥毛病。就是左腿有时候疼，老毛病了。＂刘大明回答道，语气轻松。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刘明强担忧地问。
＂不用，小毛病，过两天就好了。＂刘大明摆摆手，示意儿子不用担心。
两人又聊了会儿家常，直到晚上十点，刘大明起身准备去睡觉。
＂爸，您先休息，我收拾一下再睡。＂刘明强说道。
刘大明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习惯早睡早起，这是多年养成的生活习惯。
刘明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顾四周。家里很干净，但也很简朴，几乎看不到任何奢侈品。
他突然注意到茶几下面有个小纸盒，似乎是装药的。弯腰拿起来一看，是降压药，而且是最便宜的那种。
＂爸有高血压？＂刘明强心中一惊，父亲从未提起过这事。
他又在客厅的抽屉里翻找，发现了几张医院的收据和检查单。原来父亲不仅有高血压，还有轻微的冠心病，需要定期吃药控制。
＂为什么不告诉我？＂刘明强自言自语道，心中既心疼又内疚。
第二天一早，刘明强起床时，发现父亲已经做好了早饭。豆浆、小笼包和一小碟咸菜，简单而温馨。
＂爸，您太早起了，该多睡会儿。＂刘明强边吃边说。
＂习惯了，睡不着。＂刘大明喝了口豆浆，平静地说。
吃完早饭，刘明强说要去趟银行，让父亲在家休息。刘大明也不多问，只是点点头。
刘明强来到父亲的银行，想查一下父亲账户的情况。作为独生子，他有父亲的银行卡和密码，这是父亲主动给他的，说是＂万一有个什么事，你也好处理＂。
在ATM机前，刘明强查询了父亲的账户余额和最近半年的交易记录。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时，他惊呆了。
账户余额显示有十五万多，而且每个月都有固定的三千元存入，这正是他每月给父亲的生活费金额。而支出却很少，主要是一些水电费和少量的日常开销。
刘明强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父亲每个月拿着他的三千元生活费几乎原封不动地存起来，自己却过着近乎节俭的生活，连条鱼都舍不得买来吃。
医药费收据上的日期显示，父亲的高血压和冠心病至少有两年了，而他竟然一无所知。父亲每次说＂没事＂、＂挺好的＂，都是在隐瞒自己的病情。
他想起父亲每次接过生活费时的表情，那种无奈中带着坚持的神情，现在想来，这其中有太多他没有理解的东西。
回到家，刘明强发现父亲正在阳台上浇花。那些花是母亲生前种的，父亲一直精心照料着，仿佛这是与母亲之间的某种连接。
＂爸，我回来了。＂刘明强轻声说。
刘大明转过身，看着儿子，点点头：＂回来了就好。＂
刘明强深吸一口气，决定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爸，我刚才去查了您的银行账户。＂
刘大明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继续浇花：＂哦，你看到了。＂
＂您为什么把我给您的生活费都存起来？您自己却这么节省，连条鱼都不舍得买来吃。＂刘明强的声音有些哽咽。
刘大明放下水壶，走到客厅坐下，示意儿子也坐。他的表情很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
＂那钱我是给你存的。＂刘大明直视着儿子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
＂给我存？＂刘明强不解地问。
＂是啊，你不是一直想买房子吗？我知道城里的房子贵，你一个人挣钱不容易。我吃穿不缺，退休金够用了，你给我的钱，我就都存起来，想着攒多一点，帮你付个首付。＂刘大明说着，眼睛里闪烁着慈爱的光。
＂我这辈子没啥大出息，就你一个儿子，能帮就帮一把。＂说到这里，刘大明的声音有些哽咽。
刘明强听完，眼泪瞬间涌出。他三十五岁了，在这个城市工作十多年，一直租房住，房价太高，首付压力太大，一直没能买上自己的房子。
而父亲，就这样默默地为他积攒着，用自己的节俭换取儿子未来的安定。更让他心疼的是，父亲甚至不惜忽视自己的健康，把省下的钱一分不少地积攒起来。
＂爸，您的高血压和冠心病，为什么不告诉我？＂刘明强忍不住问道。
刘大明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小毛病，吃点药就行，没必要让你担心。＂
＂什么小毛病？医生说了要定期检查，按时吃药，饮食上也要注意。您这么节省，身体怎么吃得消？＂刘明强语气中带着责备，却更多的是心疼。
刘大明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这人没啥大志向，就想看着你过得好。你妈走得早，就我们爷俩相依为命。我这人没什么爱好，也不讲究吃穿，钱放在我这儿也是放着。你正是用钱的时候，我能帮就帮一把。＂
＂至于病嘛，老了都有点毛病，很正常。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那么严重。＂刘大明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刘明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同时又有深深的愧疚。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父亲，却没想到父亲的爱是如此深沉而无声。
父亲为了他宁可委屈自己，省吃俭用，甚至不惜忽视自己的健康。这种爱太沉重，却又如此质朴。
＂爸，我不需要您这样。我有工作，有能力自己买房，您应该把钱花在自己身上，吃好一点，穿好一点，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刘明强的声音哽咽着。
＂我知道你有能力，可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总想为你做点什么。＂刘大明说着，眼中泛起了泪光，＂你妈走得早，她要是在，肯定也希望我这么做。＂
刘明强走过去，紧紧抱住父亲。父亲的身体瘦削而坚硬，肩膀不再宽厚，却依然是他心中最坚实的依靠。
＂爸，咱们明天去买条鱼吧，我想吃您做的红烧鱼了。＂刘明强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泪水。
＂行啊，明天去市场挑条新鲜的，我给你做。＂刘大明眼睛一亮，＂你妈在的时候，最拿手的就是红烧鱼，我这些年都没做过，怕做不好。＂
＂没事，我们一起做。＂刘明强微笑着说。
父子俩相视而笑，屋外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刘明强知道，从今以后，他要更加关心父亲，不仅是经济上的支持，更要关心父亲的健康和情感需求。而那笔钱，他会和父亲好好商量如何使用，也许可以用来一起旅游，或者改善父亲的生活条件。
最重要的是，他要让父亲明白，子女的孝心不仅是让父母为自己付出，更是希望父母能够善待自己，活得开心、健康。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父母像刘大明一样，用自己的节俭和付出，默默地为子女撑起一片天？又有多少子女，在忙碌的生活中，忽略了父母无声的爱与牺牲？当你看到这样的故事，你会如何对待自己的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