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女性承担更多的家务劳动?|社论前沿

发布时间:2025-09-03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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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了解夫妻能够实现家庭劳动平等分工的条件是在私人和公共领域实现性别平等的第一步。本期推送的文章讨论了2000 年至 2009 年间发表的关于家庭性别分工的研究状况,从微观和宏观层面总结了性别分工的可能性解释。

这是社论前沿第S2072次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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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尽管女性对劳动力市场的投入增加并取得了一定的政治和社会成就,但她们在家庭领域的进步却是有限的。研究表明,女性在家庭之外获得的收益并没有直接转化为家庭劳动力的平等分配。事实上,有充分证据表明,美国女性继续执行绝大多数无偿家务以满足家庭成员的需要或维持家庭。由于大部分家务劳动都落在了她们的肩上,因此与男性相比,女性通常在职业机会和晋升方面处于相对不利的地位。

本文首先总结了美国夫妻目前的家务分工,然后介绍了家庭劳动概念化方式,总结了解释伴侣分担家务的主要理论观点:微观层面机制和宏观层面机制。

家务劳动的性别分工

北美女性负责大约三分之二的日常家务,烹饪和清洁是两项最耗时的任务。除了做大部分家务,女性还负责管理、规划和组织这些任务。Fuwa 和 Cohen(2007)的研究显示,美国女性报告称每周平均做13.2小时的家务劳动,而其配偶则为每周6.6 小时。

Bianchi等(2000)基于从1965 年、1975年、1985年和1995年美国成年人的代表性样本收集的数据,研究了男性和女性花在家务上的时间变化。结果表明,总体上家务劳动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普遍减少。1965 年,女性每周做30 小时的无偿家务,男性为每周4.9 小时。相比之下,1995 年女性的每周家务时间下降到17.5 小时,男性增加到10.0小时。虽然女性的家务劳动时间持续下降,但是男性的家务时间在 1985 年之后趋于平稳。正如作者所说,不清楚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男性参与的增加趋于平稳,而女性的家务时间则继续下降。未来几十年,男性是否会继续增加对家务的贡献,尽管速度会放缓,或者男性花在家务上的时间是否存在“上限”?

家务劳动的概念化

家务劳动通常被概念化为满足家庭成员的需要或维持家庭而执行的一系列无偿工作。一般包括家庭清洁、膳食计划、烹饪、洗碗(或装入洗碗机)、饭后清理、杂货店购物、洗衣(洗涤、熨烫和修补衣服)、照顾病人家庭成员、庭院工作、汽车保养和维修、户外和家庭维护、倒垃圾、支付账单和接送家庭成员。

大多数情况下,家务活分为以下两类。例行任务,通常被称为典型的女性任务,是那些持续的、非自主的、非常耗时的任务。它们包括洗衣、做饭、饭后清理和洗碗。间歇性任务,通常被称为典型的男性任务,只是偶尔完成,而且更灵活,耗时更少,包括家庭维修、汽车保养和庭院工作等。

相关理论

尽管人们普遍认为性别是完成家务劳动的最强决定因素,但对这种现象的解释存在分歧。2000-2009 年关于家庭劳动力分配的文献主要有两种类型的理论视角:微观视角,包括 相对资源视角、时间可用性视角和性别意识形态视角和宏观层面的视角。

微观视角

相对资源观点,也称为经济交换假设或经济依赖模型,其前提是伴侣的外部资源,如收入和教育,授予决策权。这种观点的一个重要基本假设是,大多数人认为家务劳动是令人不快的,并希望避免它。因此,一个人资源和权力越多,越容易摆脱日常家务。一些研究证实了相对收入、相对教育对家庭劳动分工变化的强大影响。

尽管支持相对资源观点,Evertsson 和 Nermo(2007)认为这种观点在阐明家务劳动的性别分工方面意义有限,因为它无法解释为什么拥有与伴侣相当资源的女性仍然做大部分家务。Gupta 的研究(2007 年)也对相对资源观点的有效性提出了质疑。他的分析表明,一旦考虑到绝对收入,美国女性的相对收入不会影响她们所做的家务劳动量。

时间可用性观点假设在外工作的时间量会影响他/她的家务份额,因此夫妻双方会根据他们各自可用的时间来分配家务。花更多时间在有偿工作上的一方花在家务劳动上的时间更少。对时间可用性观点的研究集中在与伴侣就业相关的各个方面。实证结果表明,女性的实际工作时间与家庭中无偿劳动的分配密切相关。特别是,女性工作的时间越长,承担的家务劳动份额就越小。有人认为,不是女性花在有偿劳动上的时间本身决定了家务劳动的分配,而是由于通过在工作场所接触支持性别平等的网络而获得的性别平等支持。事实上,根据结果表明就业女性倾向于对性别角色持有更平等的态度,就业变量对家务分配的影响可以部分解释为个人“性别意识形态”。

性别意识形态观点假设传统的性别态度与家务劳动的平等分工之间存在反比关系。尽管研究人员衡量性别意识形态概念的方式有所不同,但研究结论是一致的。持有更平等态度的女性比具有传统态度的女性承担更少的家务,而持有更平等态度的男性则倾向于以更平等的方式分配。

尽管研究普遍支持持有平等主义意识形态有利于更平等地分担家庭工作的假设,但Bianchi等的一项研究(2000)表明性别意识形态的观点在解释女性参与家务劳动方面比男性更有用。更准确地说,男性的平等主义意识与其伴侣的家务时间减少有关,但与他们自己的家务时间增加无关。同样,虽然具有更平等性别意识的妻子承担较少的家务,但她们的平等态度不会影响伴侣的家务时间。

总体而言,家务劳动的分配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相对资源、时间可用性和性别意识形态都被证明是男女无偿劳动之间差距的重要预测因素。然而,我们认为目前还没有任何观点可以清楚地解释为什么女性仍然承担大部分家务,即使她们表现出有利于更平等分工的个人特征。家务劳动的分工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依靠理论观点的组合可能会得到最好的理解。

宏观视角

宏观层面的观点基于这样一种观点,即结构和文化力量塑造了个人在家庭中的行为方式,尤其是他们组织和分担家务的方式。在这方面,关于无偿劳动分配的研究开始关注国家背景(如政治、经济、文化背景)如何影响家务劳动谈判,以及如何通过政治努力和社会政策改变这些背景。

基于22 个(Batalova& Cohen,2002 ;Fuwa,2004 )和 34 个国家(Knudsen& Wærness 2008 )的研究结果表明,与生活在性别平等程度较低的社会(例如智利、意大利、日本)中的夫妻相比,性别平等程度较高的社会(例如加拿大、瑞典、美国)中的夫妻倾向于更平等地分担家务。有证据表明,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所产生的影响超出了夫妻内部的个人谈判,而是影响到了一般人群。

许多学者认为,国家层面的性别平等差异(例如,工资、职业机会或政治影响力)可能在微观层面因素(相对资源、时间可用性和性别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中发挥调节作用。女性全职工作和个人的性别平等态度对夫妻家庭任务分配的均等化影响在女性拥有更多权力的国家中表现更强。

讨论

在美国,家务劳动仍然按照传统的性别划分持续存在,女性继续承担大部分家务。尽管已经注意到性别平等的变化,但很少有学者持有乐观的愿景。单独研究微观和宏观层面因素的影响有其局限性,特别是因为这两种机制往往是相互关联的。事实上,对微观因素的研究可以从宏观因素来解释(例如,个人的性别意识形态与其所处社会的主导价值体系有关)。

作者认为,为了完善现有研究方法,应该重新评估家务劳动的概念,例如,应将间歇,性和育儿任务、情感工作、志愿服务和支持工作与通常衡量的日常任务一起研究,而不是在单独的文献中进行研究。此外,还应考虑将重点扩大到所有男性和女性,而不仅仅是处于亲密关系中的男性和女性。

文献来源:Lachance-Grzela, M., Bouchard, G. (2010). Why Do Women Do the Lion’s Share of Housework? A Decade of Research. Sex Roles , 63, 767-780.

文献整理 | Bowen

美编 | Bowen

责编 | 木溪

图 | 网络

网址:为什么女性承担更多的家务劳动?|社论前沿 https://www.yuejiaxmz.com/news/view/1273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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