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羽：哈尔滨是我一生中生活得最充实、最有意义的地方

发布时间：2025-02-01 0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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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于黑龙江文学馆主展厅

▲刘白羽《第二个太阳》

获第三届茅盾文学奖

馆藏人民文学出版社2020年版

1946年秋，刘白羽启程前往东北时，南京还是一片碧绿浓荫，哈尔滨却已到了冰雪隆冬。此行，刘白羽是作为新华社总社记者进行随军报道。抵哈后，本想和在《东北日报》社工作的妻子汪琦汇合，谁知汪琦因战争形势紧张，已经转战到佳木斯。刘白羽便安顿在了位于哈尔滨市道里区的《东北日报》社，并立刻写下了到东北来的第一篇通讯报道《人民与战争》，于《东北日报》头版头条发表，之后的作品如《政治委员》《火光在前》《无敌三勇士》也都是在这里写的，包括获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第二个太阳》也是从这里开始酝酿的。

▲馆藏华夏出版社2009年版

作为记者，刘白羽的足迹遍布祖国大地，在哈尔滨的岁月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说，“哈尔滨是我一生中生活得最充实、最有意义的地方，我从这儿一次又一次地投向战争，我不再是创造新世界的旁观者，已成为创造新世界的主人”；作为小说家，他用鲜活的故事塑造冲锋陷阵的战士形象。《政治委员》中的独臂英雄吴毅，在哈尔滨听闻东北战争胜利的消息后，热血沸腾，誓要亲赴战场；作为散文家，他用文字描绘着哈尔滨，从冬到夏，从茫茫黑夜中的战斗到胜利的曙光和黎明。

他说，哈尔滨是美丽的，尤其是在冬天，“而美丽之中最美丽的就是这条大江，现在冻得像一片坚实的白色大理石、一块透明的水晶。”“凛冽的风，冻硬的雪，正是这大自然的魅力，在这儿创造了砸不碎、打不烂的可贵的人生。”

当冬天悄然从哈尔滨逝去，春日里，刘白羽沿着中央大街来到松花江畔，“突然一种沉闷的轰隆声传来”，他四下眺望，却不知声音从何处传来。当他立于江边堤岸上时，才确定这声音来自松花江，目睹了开江的胜景，看到整个江面裂成无数冰块，顺着急流冲击而下，“浩浩荡荡的大江在放声歌唱”，他不禁感叹到“一个春天就这样诞生了！”

▲刘白羽与吕中山合影

藏于黑龙江文学馆

夏天的哈尔滨，在刘白羽的笔下俨然一片蔚蓝的王国。一天，他与妻子一起乘船横渡松花江到太阳岛看望周立波、林兰，此时的周立波正在此创作《暴风骤雨》。俩人在太阳岛那银灰色木头建筑的廊上，相谈甚欢，谈土改、谈战争。此刻的哈尔滨让他想到了屠格涅夫的一首散文诗《蔚蓝的王国》，“当我们在船上荡漾时，我凭着敏锐的感觉，忽然从空中感到一丝凉意。其实这时还是夏天，离秋天还远，但是从那蔚蓝色天空中，落下一丝爽利的微风，这微风像微微一笑就轻轻而过，谁也没有注意，谁也没有发现，因为整个哈尔滨还是一团浓浓的蓝色。”

当告别了最后一次露营之夜，结束了东北战场最后一场战争，刘白羽即将离开哈尔滨。他在这里经历了战火的考验，妻子在这里诞下他们爱情的结晶，取名滨滨，足见他对哈尔滨的深情。临别前，刘白羽不顾寒风凛冽，再次来到松花江边，那是一个清晨，狂放的北风令人难以前行。“就在这时，太阳升起来了，红色的光线从空中射下，在玻璃般冰冻的江面上染出一派紫红的烟雾。这像胭脂一样红的早晨啊！在冷风冻雪的季节是难得一见的，但，现在它却明晃晃出现在我的面前，这瞬息之间，我无法转念，无法思索，千头万绪融成一股爱的激流涌上心头，我下意识地想道：我是多么爱你，多么爱你呀！”.

解放战争结束时，刘白羽被派到北京工作，朝鲜战争爆发后，刘白羽继续奔赴前线去做随军记者，发回了大量报道中朝人民军队抗击美国侵略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