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聊不无聊丨影响全美1.5亿女性健康的NHS为人类揭秘这些“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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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NHS，是美国护士健康研究Nurses’Health Study的缩写，该研究是由哈佛大学发起，是目前全世界规模最大的，针对女性主要慢性疾病的可能危险因素开展的前瞻性系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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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NHS的官方网站上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一句话，“NHS是有史以来对女性健康进行的最重要的研究之一”。说这句话的是美国前卫生和公共服务部部长唐纳·沙拉拉（Donna Shalala）。说起这位沙拉拉部长，你可能并不熟悉，但如果谈及她所获得的荣誉，那一定会让你对这位部长肃然起敬：2008年获得乔治·w·布什总统颁发的自由勋章，2010年获得纳尔逊·曼德拉健康与人权奖，2011年入选全美妇女名人堂。那NHS因何让这位享誉全美的沙拉拉部长会做出如此高的评价呢？这一切都要从最初的源头开始。

一、NHS 数据库的建立

NHS最初是由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Institutes of Health，NIH）资助，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和波士顿布里格姆妇女医院的研究者们共同发起的，弗兰克·斯佩策（Frank Speizer）博士在1976年主持建立。这项研究的主要动机是调查口服避孕药的潜在长期后果，在当时的美国口服避孕药作为一种处方药，每天有成千上万的妇女在使用。联想到1950-60年代发生在全世界的海豹婴儿事件，这样一种被广泛使用的药物对远期健康的影响不得不引起人们的重视。结合当时美国的历史环境，正值越南战争刚刚结束，自由解放、女权运动在全美范围内此起彼伏，口服避孕药的使用量呈上升趋势。正是在这些背景因素的综合影响下，NHS应运而生。

既然研究的方向确定了，那下一步就是要确定研究的人群。因为研究涉及口服避孕药的使用这样敏感的话题，又需要进行长期的追踪随访。如何找到这样的人群着实让研究小组犯了难。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女性护士这个群体映入研究小组的眼帘。研究小组结合课题与护士人群的特点，发现选择女性护士作为研究人群再合适不过了。首先，护士作为卫生从业人员会更加关注自身的健康状况，并且可以运用掌握的护理知识、对健康的认识，提供关于各种疾病完整、准确、相对专业的信息；其次，面对简短的、措辞严谨的调查问卷，普通百姓可能很难完成并参与到调查中来；再次，由于NHS是一项长期的前瞻性研究，需要选择人员相对稳定、愿意参与到公共卫生事业中的女性人群，在当时的环境下，护士这个群体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最后，作为研究的主要内容，口服避孕药这一话题在普通女性人群中仍是非常敏感的，相比之下已婚护士更容易接受问卷。超过40年的连续研究也印证了NHS建立者选择护士群体作为研究对象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就这样在1976年， NHS研究小组选择了美国人口最多的11个州，在得到各州的护理委员会同意后，NHS研究小组获得了30-55岁已婚护士的的姓名和家庭住址。如果她们完成了NHS基础调查问卷，那么就有资格成为受试者的一员。最终，符合条件的238,026名护士中除去65,613名没有取得联系，172,413位收到调查问卷的护士中，有121，700位护士完整的填写了问卷，并将问卷寄回到位于哈佛公共卫生学院的NHS研究小组总部。NHS研究小组为每一位护士都立即分配了独特的身份号码，以确保严格保密，至此，最初始的队列建立完成。

二、NHS数据库的演化

NHS研究最初围绕着避孕方法、吸烟情况、癌症和心脏病这四个重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研究课题被纳入其中，这其中包含生活方式、行为习惯、人口特征以及其他的30多种疾病。每两年，队列当中的护士就会收到一份关于疾病和健康相关话题的后续问卷，包括吸烟情况、激素使用情况和更年期状况。

由于研究人员认识到，饮食规律和营养摄取在慢性疾病的发展中可能发挥了重要作用，自1980年开始，队列中的护士每隔四年将收到一份关于收集膳食信息的食物频率（food-frequency）问卷。此外，自1992年开始生活质量的相关信息被纳入到研究中来，队列中的受试者也定期收到相关问卷，用来更新这部分信息。

正是前期的准备工作为后期补发问卷奠定了基础，超过90%的问卷得到了反馈，这些额外的数据也更好地帮助我们认识了那些之前发现的疾病。

随着医学与科学的进步，NHS对其随访内容的维度和研究疾病的种类进行了拓展，同时为了更精确的研究，非判断和非精准的定量调查已经不能满足科研的需要，对研究人群生物信息的采集帮助NHS完成了又一次演化。

起初的调查问卷受问卷方式和研究内容的限制，主要集中在是非判断和非精准的定量调查。在1976年最初版的调查问卷中，一共69个问题，涉及个人史、家族史、婚育史，避孕方法等几个方面。其中作为研究的重点，直接避孕方法的问题有17个，相关的月经、生育情况的问题有11个。比如在使用口服避孕药的起止时间调查中，问卷中只需受试者填写开始使用的日期、停止使用的日期和停止的原因，对于药物的种类，剂量没有具体的记录。又比如问卷中询问了受试者服用激素类药物的情况，只是记录的是否使用以及使用时长，对于受试者基本的激素水平并不了解，这不利于后期的定量研究。

1976年NHS调查问卷首页

由于生物样本信息不能通过问卷来衡量，为了取得准确的生物样本信息，在1982年至1984年，有63000名护士提交了她们的脚趾甲样本。在1989年，从大约3.3万名受试者身上采集了血液样本，用以识别潜在的生物标志物，如激素水平和遗传标记，然后在2000 至2002年在同一组受试者中，对超过18700人的进行第二次血液和尿液样本的采集。这些样本被储存并用于研究各种生物标记与疾病风险之间的关系。在2001至2004年，从另外33000名受试者的口腔中取到了她们的颊黏膜细胞，并从中提取了DNA。

至此NHS第一代研究从单一的口服避孕药对女性健康长期影响的研究演化到复杂的覆盖饮食、营养、行为习惯、人口特征、生物信息与多达30余种疾病关系的研究。

三、NHS数据库的进展

上文提到的这些改变只是比较关键的改进，其实NHS进展从建立开始便从未停止。1989年NHS 2代研究启动，这次的研究人群较NHS初代更为年轻，为当时25-42岁的女性护士，研究的重点也由口服避孕药对健康的长期影响，过渡到早期吸烟、饮食、生育情况对健康的长期影响。2010年NHS 3代研究开始启动，这次的研究人群首次纳入了男性护士，纳入标准的最小年龄也降至19岁，研究的重点饮食模式、生活方式、环境和护理职业暴露对不同种族背景的男性和女性健康的影响。该研究还密切关注与新型激素制剂和怀孕相关的女性健康问题，以及青少年饮食与乳腺癌患病风险之间的关系。

NHS系列研究不仅在研究女性健康领域发挥着巨大作用，由NHS衍生的其他研究也在不同的研究课题中发挥着巨大作用，比如关注男性健康的健康专业人员随访研究（The Health Professionals Follow-Up Study ，HPFS），探索获得性听力障碍致病因素的听力保护研究（Conservation of Hearing Study ，CHEARS），其中最重要的当属“正在成长的一代”研究（Growing Up Today Study ，GUTS），该研究选择的人群是NHS2研究人群的子女，研究的重点则是早期的生活环境，饮食，生活习惯对长期健康的影响，其中最特别的一点在于，由于GUTS的研究人群是NHS2研究人群的子女，那么将两组数据进行关联后就可以综合得出遗传因素及环境因素是如何共同对人们的长期健康产生影响。

最后我们再来一起回顾下NHS的发展历程，首先，在前有海豹婴儿事件后有女权解放的历史条件下，NHS研究营运而生。在众多条件的限制下已婚护士群体作为了研究的对象，从1976-2017超过40年的时间也印证了这个选择的正确性。随着医学与科学的进步，NHS对其随访内容的维度和研究疾病的种类进行了拓展，同时为了更精确的研究，对研究人群生物信息的采集帮助NHS完成了又一次演化。如今，NHS2代、NHS3代及其衍生的研究也像NHS初代研究一样在各自的领域对人类的健康进行的不懈的探索。

参考文献：

1.http://www.nurseshealthstudy.org/

2.Vetter C, Devore EE, Wegrzyn LR, et al. Association Between Rotating Night Shift Work and Risk of Coronary Heart Disease Among Women. JAMA. 2016;315(16):1726-34.

3.http://www.nhs3.org/

4.Bertoia ML, Rimm EB, Mukamal KJ, et al. Dietary flavonoid intake and weight maintenance: three prospective cohorts of 124 086 US men and women followed for up to 24 years. BMJ. 2016;352:i17.

5.Day FR, Ruth KS, Thompson DJ, et al. Large-scale genomic analyses link reproductive aging to hypothalamic signaling, breast cancer susceptibility and BRCA1-mediated DNA repair. Nat Genet. 2015;47(11):1294-303.

6.https://content.sph.harvard.edu/hpfs/

7.http://www.chearsstudy.org/

8.http://gutsweb.org/

网址：吴聊不无聊丨影响全美1.5亿女性健康的NHS为人类揭秘这些“大事件” https://www.yuejiaxmz.com/news/view/1273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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