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颈癌放疗前全口牙清除患者的口腔康复与生活质量：一项回顾性观察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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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portive Care in Cancer》：Oral rehabilitation and quality of life in head and neck cancer patients receiving dental clearance prior to radiotherapy: a retrospective observational stu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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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解决头颈癌（HNC）患者在接受调强放疗（IMRT）前进行全口牙清除后口腔康复对生活质量的影响问题，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回顾性观察研究，评估了口腔康复时间（TORT）及健康相关生活质量（HRQoL）的变化。研究发现，患者在接受常规义齿（CDs）康复后口腔疼痛减轻，但牙齿和财务问题增加，平均TORT超过一年。该研究为优化HNC患者口腔康复策略提供了重要依据，强调了缩短康复时间和改善患者生活质量的必要性。

　　

头颈癌（HNC）是全球第七大常见癌症，2020年新增病例超过87万例，死亡病例约44万例。HNC涉及上呼吸道和消化道的恶性肿瘤，包括口腔、咽部和喉部。治疗方式包括手术联合辅助放疗（RT）或放化疗（CRT）、单纯放疗或单纯放化疗。调强放疗（IMRT）作为当前标准放疗技术，虽成功降低了邻近危险器官的辐射剂量，但仍会引发一系列急性和长期副作用，如唾液分泌减少、张口困难、吞咽困难、感染、黏膜炎和放射性龋齿。放疗还会显著增加颌骨放射性骨坏死（osteoradionecrosis of the jaw）的风险，这是一种严重长期并发症。为降低这一风险并促进伤口愈合，建议在头颈部预期累积辐射剂量≥40 Gy的放疗前10至14天完全清除现有牙科病灶。因此，部分患者需接受全口牙清除，并在之后进行口腔康复。

口腔康复有多种治疗方式，包括全口常规义齿（CDs）、种植体覆盖义齿（IODs）或固定种植修复体。CDs可在放疗后4至5个月内放置，而种植体植入则建议在放疗后6至8个月进行。尽管研究显示下颌即刻负载种植体成功率较高，但常规种植负载协议建议额外的3至6个月骨整合期。因此，HNC患者常经历较长的总口腔康复时间（TORT），可能导致健康相关生活质量（HRQoL）下降。

为提高接受放疗的HNC患者的口腔保健质量，需要更多关于治疗过程中HRQoL的数据。现有文献表明，牙齿缺失对HRQoL有负面影响，并与口腔功能受损以及社交和心理幸福感降低相关。研究还提示，口腔康复与非HNC患者的HRQoL提高相关。近期研究报道，在根治性手术期间即刻植入种植体成功率较高，可缩短TORT。然而，有限的研究探讨了HNC患者从基线（全口牙清除前）到放疗后及口腔康复后HRQoL的变化。对这些患者而言，颌骨放射性骨坏死风险增加以及放疗对口腔功能的进一步影响被认为是口腔康复中的挑战因素。此外，文献中关于口腔康复治疗策略尚无明确共识。因此，本研究旨在描述HNC患者中使用的各种口腔康复类型，并评估从治疗开始（牙清除和放疗前）到口腔康复完成期间的HRQoL。

研究人员假设：（1）全口牙清除和放疗后HRQoL会下降；（2）口腔康复后HRQoL会改善。这项研究对优化接受全口牙清除和放疗的HNC患者护理具有重要意义。

本研究经VU大学医学中心医学伦理审查委员会批准（注册号：2019.253），并依据加强观察性研究报告规范（STROBE）指南进行。研究人群包括2008年至2021年间在阿姆斯特丹UMC口腔颌面外科/口腔病理科接受全口牙清除后放疗的HNC患者。纳入标准为：年龄≥18岁、确诊HNC、转诊至口腔颌面外科/口腔病理科进行牙科筛查、放疗前全口牙清除、接受IMRT作为标准治疗、接受CDs口腔康复、且在不同治疗阶段有EORTC QLQ-C30和EORTC QLQ-H&N35问卷数据。排除标准为：明确声明不将其数据用于科学研究、放疗前未进行全口牙清除、以及接受颌骨切除伴或不伴游离皮瓣重建的患者。

HRQoL测量时间点分为：T0（牙清除前）、T1（放疗后、口腔康复前）、T2（放置CDs后）、T3（放置IODs后）。使用EORTC QLQ-C30（版本3.0）和EORTC QLQ-H&N35荷兰版问卷收集HRQoL数据。QLQ-C30包含整体健康状态（GHS/HRQoL）量表、五个功能量表（生理、角色、认知、情感和社会功能）、三个多项目症状量表（疲劳、疼痛、恶心/呕吐）和六个单项目症状量表（呼吸困难、失眠、食欲丧失、便秘、腹泻和财务困难）。QLQ-H&N35包含35个单项目和多项症状量表，涉及口腔疼痛、吞咽、感觉问题、言语问题、社交进食、社交接触、性功能、牙齿、张口、口干、黏稠唾液、咳嗽、感觉不适、止痛药、营养补充、饲管、体重减轻和体重增加。原始分数转换为0-100量表分数，QLQ-C30中较高的GHS/HRQoL和功能量表分数表示更好的HRQoL和功能，而较高的症状量表分数表示更严重的症状；QLQ-H&N35中较高的分数表示更严重的症状。

统计分析使用描述性统计呈现基线特征，Shapiro-Wilk检验评估正态性，线性混合模型（LMM）分析HRQoL随时间变化（T0、T1、T2），p值<0.05视为显著。

研究结果显示，最终纳入28例患者。从牙清除到放置CDs的平均时间为13.5个月（范围4.8-64.0个月），从放疗到放置CDs的平均TORT为11.5个月。28例患者中，5例（19%）最终选择了IODs，从牙清除到放置IODs的平均时间为29.8个月（范围25.8-31.5个月）。

HRQoL方面，与T0相比，T1时角色功能（β=-0.92, p=0.04）和认知功能（β=-0.80, p=0.01）显著下降，而情感功能显著改善（β=1.21, p=0.03）。症状上，T1时社交接触问题（β=2.04, p=0.01）、味觉和嗅觉问题（β=1.20, p<0.01）、口干（β=1.04, p<0.01）、黏稠唾液（β=0.80, p=0.01）、营养补充使用（β=0.71, p<0.01）、饲管使用（β=0.40, p<0.01）和体重增加（β=0.46, p<0.01）均显著增加。与T1相比，T2时口腔疼痛（β=-1.76, p=0.05）、营养补充使用（β=-0.30, p=0.02）和体重增加（β=-0.41, p<0.01）显著减少，但牙齿问题（β=0.9, p=0.01）和财务问题（β=0.36, p=0.04）显著增加。由于数据缺失，T3结果仅作描述性分析：放置IODs后，情感、角色和认知功能均值略有下降，财务问题、味觉和嗅觉问题较T2增加，而黏稠唾液问题减少。

讨论部分指出，本研究验证了假设一，即放疗后HRQoL部分下降，但情感功能改善；假设二部分成立，口腔康复后口腔疼痛减轻，但牙齿和财务问题增加。与既往研究一致，放疗后口干、黏稠唾液、味觉嗅觉问题、营养依赖和体重增加常见。情感功能改善可能源于心理适应和应对，而财务困难增加与自付费用相关。TORT较长（CDs平均13.5个月，IODs平均29.8个月）可能源于多学科协作延迟或患者随访丢失，提示需优化康复路径。局限性包括数据缺失可能导致偏倚、问卷未全面覆盖口腔功能、样本代表性不足（如入组患者中口咽癌比例较高），以及缺乏口腔特异性问卷（如LORQv3或VHNSS 2.0）。未来需大样本前瞻性研究验证结果，并探索缩短TORT（如即刻种植）对HRQoL的影响。

结论强调，放疗后患者情感功能改善，但症状负担增加；口腔康复后口腔疼痛减轻，但牙齿和财务问题凸显。TORT延长凸显管理优化需求。前瞻性研究应扩大样本，采用口腔特异性问卷，以提升HNC患者口腔康复策略和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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