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与SYLVAIN TESSON对话

发布时间:2024-11-21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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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与SYLVAIN TESSON对话

认识西尔万•泰松(Sylvain Tesson)是从他的著作《在西伯利亚森林中》开始的。

西尔万•泰松在40岁前在森林深处过一段隐居生活。于是,他在贝加尔湖畔雪松北岬的一座西伯利亚小木屋里居住了六个月。最近村庄在120公里开外,没有邻居,偶尔有奇怪的访客。冬季,气温降至零下三十摄氏度;夏季,熊在湖岸陡坡出没。

我带去了书籍、雪茄和伏特加。至于其他——天地,静寂,孤独——已在那里。”在这片荒原中,他适应了朴素而美好的生活,时间缩减为几个简单的行为:面朝湖泊和森林,注视着时间流逝;砍柴,钓鱼,做饭;大量阅读;在山间行走;在窗前喝伏特加。在那里寻找心灵的自由与宁静。

英国当代诗人西格夫里·萨松曾写过一行不朽的警句:In me the tiger sniffe the rose。老诗人余光中把它译成中文便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用它来形容泰松一点也不过分。

我们联系上了西尔万·泰森。这位作家和旅行者非常健谈,经常在他的屋顶上与朋友聊天,讨论山脉,探险和文学,偶尔还会客串探险电影节的主持。

泰松你好,谢谢你。我们不少读者对您的成长都感兴趣,能简要介绍一下吗?

19岁那年,我骑摩托车穿越了冰岛中部,参加了婆罗洲洞穴探险。后来和好友亚历山大·普森一起骑行环游世界。从1997年起,我开始以步行、骑行或骑马的方式游历中亚。我并非是单纯的写作者,旅行和探险是我生活里的重要组成部分。

对于十多本游记,最满意的是哪一本?

旅行的状态几乎构建了我全部的写作,我出版的十几本游记都是漫游世界的成果,获得2009年龚古尔奖短篇小说集的《居于别处的一生》应该是我最满意的一本。

旅行再也无法给予,这就是我需要的生活。旅行再也无法给予我的东西,应该向静止去索取:那就是平和。

《在西伯利亚森林中》贯彻了这一平和的原则?

小木屋是一座实验室,一个加速我对自由、经济和孤独的向往的实验台,自创一种慢生活的试验田。2010年2月14日,我抵达了木屋,开始建立自己临时的新生活。

18日,我在日记中写道:“木屋是个简化的王国。松林庇护下的生活简缩为一些根本性的行为。从日常杂物中解放出来的时间被休息、凝视和各种小幸福所占据。需要完成的事项减少了。读书、汲水、砍柴、写作、沏茶成为礼拜仪式。在城市中,每个动作的进程都得牺牲上千个其他行为。森林将城市所分散的集中了起来。”

3月17日,我写下自己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得弄清楚一些问题,比如“我能容忍我自己吗?”“37岁的我能够蜕变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缺少?”

3月22日,我总结了把自己幽禁在一座小木屋里的原因:“我太多话。我渴望宁静。有太多信件没回,有太多人要见。嫉妒鲁滨孙。这里比我在巴黎的家暖气更足。厌倦购物。为了能够吼叫并且赤裸地生活。厌恶电话和发动机的噪音。”

从古拉格开始追随西伯利亚逃犯的路径,到独处无人之境半年之久。您总是在试验一种与时间相处的艺术?

我想起在喜马拉雅山的徒步旅行,骑马跋涉,三年前在乌斯秋尔特沙漠的自行车之旅。爬上一座山口的喜悦,打败那些里程的狂人,希望在前行中死去的欲求。有时我像被梦魇附身,一直走到头脑谵妄,筋疲力尽。在戈壁沙漠中,我停下来过夜,径直倒在最后一步所踏下的地方,第二天早晨,眼睛一睁,又机械性地上路了。

在小木屋的静止生活的确带来了从旅行中无法获取的东西。我曾自认为是一匹狼,现在则是一头熊。此地的神灵助我驯服了时间,而我的隐居生活便成为这些变化的实验室。

对比少年时期的探险,让你感觉世界最大的变迁是什么?

如果有一个最大变化的话,那一定是游牧民族生活方式的变化。游牧民恰好是不运动的人,他们在没有相对运动的情形下,仍然能够集中在一个地方进行精神旅行。游牧民的内心拥有真正的速度和强度。速度并不等于运动,强度并不等于力量,表面静止不动浑然无为的个体可能拥有真正的内在生命力的速度和强度。尼采如此界定存在中最高尚的族类:——心连广宇、能在内心做遥远无极的奔跑、漫游或迷路的人;——最爱自己、万物俱在内心顺流、逆流、涨潮、落潮的人。

游牧民发明了一台战争机器与国家机器相抗衡。国家机器是不断对存在规训、编码、辖域的禁锢机器;战争机器是存在者不断反抗规训、解码、解辖域化的欲望机器。如同德勒兹教导我们,写作应该与战争机器和逃亡路线结合起来,抛弃地层,分隔,定栖,和国家机器。规训对我们划地为牢,要我们定居于无形的监狱;游牧却开动战争机器,引领我们从封闭性、等级性、同一性中逃亡。规训对存在进行编码、制造虚幻的超真实,使我们脱离世界、人生与生命;游牧却不断加以解码,释放差异与边缘,释放我们的思想、感觉和欲望。游牧文学是真正的少数文学,是语言、音乐和写作的一次逃亡。

对于探险,你有哪些忠告?

不久前我和朋友Daniel Dulac,著名的登山者,穿越阿尔卑斯山的小道。我们一路上聊道很多关于探险的事情。探险这个词被过度使用。探险已经成为一个卖点,一个新奇的承诺,甚至是刺激(有些甚至有冒险......)但是那些曾经在大草原和沙漠中步行数千公里的人们对于现在的探险的看法是什么?该小写或是大写?

我看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区别。或许我们可以说,富裕的西方人的猎奇心和那些没有选择承担风险的东方人的冒险。西方人几十年来一直在寻找麻烦。当穆瓦纳维尔在格陵兰攀登和一个夏尔巴人攀登珠峰完全不同,后者要养活一个家庭。西方人试图以攀登提升他的生命,东方人试图赢得生存。一个寻找生活的理由,另一个只是为食物奋斗。也就是说,欧洲精神一直想超越自己。 探险是唯一的提升手段?探险是一种战争的方式,对自己的战争,有自己的折磨,有超越自我的欲望。好吧,我认为这很高尚!

为了重新描述一段旅程,一次攀登,最糟糕的是在没有越过山顶的情况下攀登了山峰。谎言与成功,美化和诱惑......那么旅行叙事中的现实是什么,现实中那些又是虚构故事呢?

对于攀登和探险文学,您又哪些看法?

有些作家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一些人需要把事情告诉并激励他们。我是其中的一员。我经常思考,世界本身就是一部小说。在《哈姆雷特》中。奥拉西奥对哈姆雷特说:在这个世界上有更多的奇迹,而不是包含我们所有的哲学。这意味着睁开你的眼睛!

我喜欢登山历史学家Sylvain Jouty的一句话,没有故事就没有山区探险。对于那些不知道如何写作,或者没有将GoPro拧上头盔的人来说,这令人伤心,但这肯定是探险的现实。

文献证实了探险的存在。因为动物们经常探险!人的特点是能够分辨。这就是为什么文学是一种行动的终点形式。我仍然喜欢用文字构建的故事。这些词汇绘制,将图像投射到脑海中,并将思想转化为视频投影仪。如果可以的话,我只会保留文学作品,当诗人兰波描述大海时,他只用了三句话。他没有iPhone拍摄海上日落的照片,因为坦率地说,它不会流传后世。

摄影/Ulysse Lefebv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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