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方式医学指南：压力在健康和疾病中的作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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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压力在健康和疾病中的作用The role of stress in health and disease

Athanasios Hassoulas  著

概述

经过数百万年的自然选择，人类应对压力的能力已被整合到许多生理系统中。这使得我们能够对环境中的威胁作出适当的反应。压力反应可以说是生存的关键，就像饮食和睡眠等其他基本生活技能一样。无论是在非洲大草原上逃避捕食者的追捕，还是满足即将到来的“最后期限”，尽管威胁的性质随着时间和不同情况而变化，对压力源的反应始终保持一致。

虽然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人们对压力反应的理解有了显著的提高，但我们最近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多达1/4的人在他们的生活中的某个时候会接受抑郁和焦虑的临床诊断。精疲力竭已经司空见惯，高度的焦虑加剧了吸烟等危害健康的行为，而吸烟往往只能让人在持续不断的需求冲击下得到片刻的缓解。这就是21世纪压力的悖论尽管我们对这种原始反应所依据的科学有很好的理解，但我们似乎更容易越过那个诊断门槛，即压力不再起到适应性作用。

有人可能认为这归结为近几代人缺乏韧性，但这一说法本身缺乏对压力神经生物学的基本理解，这种神经生物学经历了亿万年的演变。对一些人来说，压力不再是一种适应作用。社会正处于“焦虑流行病”的边缘，在这种流行病中，对个人的要求远远超过了他们处理这些压力源所遗传的资源。这就引出了许多人现在的生活方式的重要问题。

由于应激反应已与具有多种不同功能的相互关联的生物系统紧密相连，很明显，持续应激引起的失调将不可避免地破坏其他关键的生物系统。为了理解一种不适应的压力反应，重要的是要首先考虑这些系统如何作为正常的适应性应激反应的一部分。

压力的心理学理论

各种应对压力的方法试图为每个人以相当主观的方式感知的情绪和身体反应提供个普遍的定义。例如，压力被定义为身体对机体需求的非特异性反应或对环境中厌恶事件的反应。

据Lazarus（1966）报道，对压力的反应受到对所提出要求的感知以及个人是否会受到为自己拥有满足这些要求的必要资源的影响。因此，一些早期对压力的定义考虑了两个关键变量客观和普遍的生理反应，以及对压力源的心理评估。因此，不考虑生理因素就不可能考虑生理学，反之亦然。

最著名和最主流的压力理论也许是Camnon（1932）提出的战斗或逃跑反应。这一特定理论的前提相当直截了当，即当面临威胁或被视为威胁的厌恶性刺激时，我们会被动员起来采取行动，要么直面威胁（战斗），要么完全逃离情境（逃跑）。无论我们是留下来战斗还是逃跑，生存都是最理想的结果。

这一理论解释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自然选择的力量，行为反应如何在解剖学和生理学上将整个物种打造成至高无上的“战士”或敏捷的“逃兵”。

促使机体对威胁作出反应的生理唤醒是由自主神经系统（autonomic nervous system，ANS）及其两个分支（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的激活引起的。此外，边缘系统关键结构的激活是调节应激反应的基础。杏仁核被认为是大脑的“威胁检测”中心，而海马和下丘脑在感知危险和产生驱动应激反应的恐惧方面至关重要。

当面对应激源时，下丘脑室旁核（paraventricular nucleus，PVN）在激发脑干儿茶酚胺产生通路后产生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放激素（corticotropin-releasing hormone，CRH），该通路投射到下丘脑室旁核含有CRH的神经元。反过来，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活动通过投射到脑干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节前神经元来介导。交感神经节前α肾上腺素受体的激活会导致交感神经兴奋的增加，而副交感神经节前α，肾上腺素受体的激活会降低副交感神经活动

当面临直接威胁时，交感神经在激活应激反应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一旦危险过去，副交感神经在应激反应中起着刹车作用。ANS的两个分支通过动员机体对危险作出反应，并在威胁减弱后抑制反应，从而调节与适应性应激相关的正常功能。这表明应激反应可分为不同的阶段，机体经历警报、交感神经兴奋和随后的副交感神经代偿。

Selye（1956）在他的一般适应综合征（general adaptation syndrome，GAS）模型中提出了一种三阶段的应激方法，该方法考虑了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的参与

在第一阶段，机体面对压力源，并由于交感神经兴奋而被激发采取行动。因此，该警报阶段与Cannon描述的战斗或飞行响应相对应“。一旦机体与应激源接触，抵抗阶段随之发生，持续暴露于厌恶事件，导致副交感神经代偿以恢复内环境平衡。这将导致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疲惫阶段，生理和心理资源已经耗尽，需要补充（图6-1）。

Selye的GAS模型对于我们理解应激反应的生理学基础至关重要，它强调了这种生理反应的非特异性和普遍性，而不管威胁或应激源的具体性质如何。然而，虽然Selye在Campn的故斗或逃跑反应的基础上完美地描述了压力的生理学，但他很少考虑感知和其他认知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所起的作用。此外，预期焦虑的作用，即描述在预期厌恶性刺激时所经历的焦虑，在很大程度上被忽视了。

Lazanus（1966）研究了认知过程如何具体影响压力体验。他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和临床研究，最终形成了一种新的压力理论，即认知评估理论，这旨在将心理过程与生理反应统一起来"。此外，由于已发现预期焦虑部分受杏仁核调节，这表明威胁检测和应激反应发生在实际出现厌恶事件之前，即“警报阶段”。包括杏仁核和其他重要边缘结构在内的神经回路的失调可以解释在几种精神病理学中观察到的慢性消极期望和预期。

Lazanus和Folkman提出认知评价由两部分组成首次评估和二次评估。主要评估过程包括个人对遇到压力源或威胁的情况的评估。因此，个人对风险水平以及情况是否具有造成伤害的可能性进行评估。一旦进行了这种评估，就会进行二次评估，即个人评估满足情况需求所需的资源是否足够，以及需要什么应对策略。一旦对威胁和压力源进行了评估，交感神经的激活（如果合适的话）会随之发生，从而使个体能够做出相应的反应。

认知评估的作用是对威胁本身的感知。这会影响随后是否激活应力响应。感知过程需要来自环境的信息，通过5种感官由关键的边缘结构进行处理和解释，这些边缘结构可以解读刺激造成的威胁程度。从感觉加工区（如丘脑和感觉皮质）到杏仁核的神经通路传输在威胁检测中至关重要。除了感觉信息外，杏仁核还接受内脏输入，并与记忆和学习的关键结构（如海马）相互联系。

因此，杏仁核被认为是大脑的威胁检测中心，从环境中接收有关压力源性质的信息，并从记忆中提取信息，以确定刺激具有何种风险，此外杏仁核还能调节下丘脑PVN活性。因此，当刺激被认为是一种威胁时，PVN的激活导致CRH的产生和应激的生理体验。我们对威胁检测和恐惧条件反射的神经生物学理解进一步支持了对环境刺激或事件的认知评估（图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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