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阅读征文 | 《沉思录》：古罗马哲学家皇帝马可·奥勒留的生命感悟

发布时间：2024-12-17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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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上海图书有限公司企划部经理）

初识《沉思录》是因为英国哲学家罗素对作者马可·奥勒留的评价。

“他是一个悲怆的人，在一系列必须加以抗拒的各种欲望里，他感到其中最具有吸引力的一种就是想要引退去一个宁静的乡村生活的那种愿望。但是实现这种愿望的机会始终没有来临。”

作为西方君主中少有称得上哲学家的皇帝，即便马可·奥勒留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在世时文治武功，堪称一代贤君，依然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没有能够挽救古罗马在其过世后陷入长达百年的混乱局面。因此，我对《沉思录》的印象底色，一直是黑灰色的。

然而，马可·奥勒留直击生命本质的一篇篇箴言随笔，最终让这沉重的颜色，镀上了一层绚烂的金。

《沉思录》

作者：马可·奥勒留

译者：何怀宏（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

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出版时间：2009年12月

定价：18.00元

我手中的这本《沉思录》是十余年前在上海书展中所买，至今很新，因为翻阅不算多，品读时也极为小心翼翼。虽然书的装帧极为简单，书价也只有18元。

这本译著其实早在20世纪80年代末就已完成，之后一直再版或重印，到了2022年的今天，依旧在各大平台销量惊人，备受读者喜爱。这似乎也验证了何怀宏教授的话——《沉思录》不是一本时髦的书，而是一本经久的书，买来不一定马上读，但一定会有需要读它的时候。近两千年前有一个人写下了它，再过两千年一定也还会有人去读它。

《沉思录》是斯多葛派的代表性作品，在西方哲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这本书文字质朴，却蕴含着深邃的思想洞见，其实是马可·奥勒留写给自己的书。

反思、自省、拷问灵魂，解析宇宙、社会、人生，马可·奥勒留从灵魂深处流淌出的文字，与当今社会的人们依然能够产生强烈的共鸣，振聋发聩，直击心灵。

《沉思录》是一部思想之书、精神之书、心灵之书，书中时时处处可见马可·奥勒留对生命、道德的剖析和对自我内心的关注。

马可·奥勒留认为，如果走正确的道路，保持正确的思考与行动，就能够获得平静和幸福。而他所认可和践行的“正确的道路”“正确的思考与行动”，来自于对身羁宫廷的自身和所处混乱世界的感受，以及对摆脱激情和欲望，希望获得冷静而达观的生活的追求。

保持理性。宁静不过是心灵的井然有序。这种观点从始至终贯穿在马可·奥勒留的文字中。“我们听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观点，不是事实。我们看见的一切都是一个视角，不是真相。”这诞生于马背征途中的哲思，仿佛在向我们讲述战火纷争中古罗马帝国的故事，又仿佛穿越千年，在向我们展示当今宏大复杂的世界格局。

在马可·奥勒留看来，幸福是一种本性、责任和道德的平衡。对于短暂的生命，他强调“专注于现在”，不应当“像仿佛你将活一千年那样行动”，倡导在力量范围之内去行善。对于内心的关注，马可·奥勒留认为“那些不注意他们自己内心的活动的人必然是不幸的”，且亲近哲学，力图“不使自己碌碌于琐事”。对于心灵的自由，马可·奥勒留建议全身心投入自己所热爱的艺术，因为它能“使你不成为任何人的暴君，也不成为任何人的奴隶。”

比起马可·奥勒留崇高的道德感，《沉思录》中的无奈和伤感似乎更加让我印象深刻。“他是一个悲怆的人”，在战乱不断、灾难频繁的岁月里，马可·奥勒留的灵魂无法拥有梦想中的生活，而且，实现这种愿望的机会始终没有来临。

《沉思录》里有这样一句话，“不断地观察所有在变化中被取代的事物，使你习惯于考虑到，宇宙的本性喜欢改变那存在的事物并创造新的类似事物。因为一切现存的东西在某种意义都是那将要存在的东西的种子。”

“变”是永恒不变的法则，旧事物是新事物存在和发展的基础，这是马可·奥勒留所表达的思想。不过所幸，这本充满了智慧的《沉思录》，既没有在变化中被取代，又依然承载着一颗种子的使命。

来源：上海书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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